玉儿从不妄议主子,何况正主就在院中。她回道:“姑爷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晚青妤闻言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莫不是被他收买了?
她思索片刻,又问:“那付钰书呢?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玉儿自幼跟随晚青妤,深知她的过往,尤其是她年少时与付钰书的那段情缘。
付钰书确实是个好公子,对晚青妤关怀备至,有求必应。他不仅能给她情绪上的慰藉,还对晚府的事情亲力亲为。
只是,他性子执拗,尤其是前两年与父亲闹矛盾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一去便是许久。待他归来,小姐已嫁作他人。任凭他如何懊悔流泪,也无济于事。
二人就此错过一段良缘。若他当时感情再浓烈些,性子再稳重些,也不至于抛下小姐离去。毕竟那时大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谁能等得起?
当时晚府老爷夫人皆十分喜欢他,两家门当户对,只要他去提亲,这桩婚事必然能成。如此,小姐也不至于被逼无奈嫁入亲王府,而后隐居山林,过这般穷苦日子。
如今,他中了探花,在京城风光无限,又想起了小姐。玉儿总觉得,这般情形,不太合适。
她虽无权干涉小姐的婚事,但作为旁观者,却看得明白。即便小姐日后与付钰书再续前缘,嫁入付家,后半生也未必好过。毕竟小姐并非头婚,即便付钰书不在意,付家其他人也难免介怀。
付钰书再好,又有何用?
玉儿沉思片刻,回道:“付公子人不错,又与小姐一同长大。只是太久未接触,不好判断了。”
不好判断,玉儿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晚青妤不再多言,默默收拾东西。
二人收拾妥当,走出房间。萧秋折已洗净碗筷,立于院中。
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山林间郁郁葱葱,春花点缀,生机盎然。
萧秋折转过身,恰逢灼灼日光倾洒,映在他青隽的面容上,只稍眉眼轻轻一动,便能牵人心弦。
他见她已打点妥当,眉头终是缓缓舒展。
山间风光旖旎,居于此地久了,连人的气质都被这片灵秀所染。
他静静看着她。
曾经那个在每封信上都会写上一句“我心如春风拂柳”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但亦不似往昔。
忽而忆起他们成婚时。
第5章
“他当真是青妤的相公?”……
那时她年方十七,样貌娇俏可人,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少女的青涩。一双杏眼明亮如星,说话时嗓音温柔,面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她待人温和,但是却极有主见。她可以对你和善,也可以附和你的想法,但是妄想左右她的心思。
这样的她,他早在两年前便已看透。如今时隔两年多,她身上的青涩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娴静随和的气质,仿佛对世事都带着几分淡然。她的身量似乎比从前高了些许,容貌也愈发精致,杏眼桃腮,雪肤乌发,红唇娇艳,那份与生俱来的贵女风姿依旧未减分毫。
京城中虽不乏姿容出众的女子,但像晚青妤这般既吸引人又难以靠近的,却是独一份。
上次见她,已是半年前。那时她回京城为父亲和兄长祭拜,作为女婿的他自然也要到场。两人许久未见,甫一见面,竟都愣了一瞬,仿佛彼此是陌生人一般。那时的她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忧伤。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连一声招呼也未打。
祭拜结束后,他去找她,恰逢她正在房中与母亲说话。他在外等了许久,却始终未见她出来。后来方齐过来叫他,说有要紧事需他处理,他只得匆匆离去。
再相见,便是现在。
她一步步向他走来,冰肌玉骨,卓越多姿,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睛。他侧目看向一旁的桃花树,等她走到跟前,接过她手中的包袱,转身朝院外的马车走去。
晚青妤和玉儿出了院子,站在院门外停下,望着这座住了两年多的小院,心中满是不舍。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承载着她们的快乐时光。院里的那片青菜还未长高,怕是吃不上了。
萧秋折将行李放上马车,瞥见她神色忧伤,轻声说道:“我会派人过来照看。”
割舍总是最考验人心的事。晚青妤咬了咬牙,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是萧秋折租来的,车夫是镇上的人,名叫二虎。他认得晚青妤。晚青妤在这里住了两年,从未提起过自己已婚。今早这位公子找到他时,自称是晚青妤的相公,着实让二虎吃了一惊。二虎没想到晚青妤竟有这样一位矜贵俊美的夫君,还是京城人士。
萧秋折最后上了马车,刚坐下,便听晚青妤道:“从村头过吧,我想去和李婆婆道个别。这两年多来,她帮了我不少忙。我这次生病,还借光了她家的银子。”
萧秋折应了一声,掀开帘子吩咐车夫改道。
不多时,马车到了村头。此时的村头早已围满了人,见马车过来,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快看,二虎带着他们来了,看来是真的要走了。”
“二虎说那相公生得极好,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矜贵得跟仙人似的,出手还特别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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