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进膝盖里失声痛哭了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痛苦地哭过。
她很冷,也很饿,也想躲在娘亲怀里被呵护。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开始惊慌了,一遍遍地叫着“青妤”。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随从压低声音焦急道:“公子,张攸年带着大批官兵找过来了,我们断后,您快带着人走。”
第60章
萧秋折回来了!!!……
经过张攸年连夜搜寻,终是在城外一处偏僻山脚寻得一家客栈。这客栈孤零零立于荒野,四周荒草丛生,若不细察极易错过。
店中仅有一个掌柜并一个小二,见大批官兵举着火把、持刀围来,那小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战战兢兢问道:“官……官爷,可是来抓人的?”
张攸年一身绯色官服,手握长剑,面容冷峻地扫了四周一眼,然后抬头望向客栈二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棂,沉声喝道:“围起来!”
接着,手带刀枪的官兵们立时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那小二见状,冷汗涔涔,不待张攸年问话便急道:“店里一男一女投宿,不知官爷寻的可是……”
话未说完,张攸年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哪个房间?”
小二颤巍巍指向二楼:“就……就在那间亮灯的屋里。”
张攸年目光锁定那间房屋,正欲带人冲入,忽见那扇窗“吱呀”一声推开,紧接着,付钰书挟着晚青妤现于窗前。他的一只手紧攥着晚青妤手臂,目光扫过楼下官兵,最终落在张攸年身上。
晚青妤见这阵仗,深知付钰书此番在劫难逃,低声劝道:“你放我下去。我去找张攸年,或可保你一命。付钰书,都这个时候了,保命要紧。”
这种时候,他再固执,只有死路一条。
付钰书听闻这话却将她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夜风拂过,吹动二人衣袂,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凄凉。
付钰书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冲着楼下厉声喝道:“张攸年,你倒是来得快,可今日休想将晚青妤带走。这客栈四周皆已洒满火油,就连这间屋子也不例外。只需一把火,我和青妤便可同赴黄泉。”
付钰书依旧疯狂。
晚青妤未料他竟在此泼了火油,她惊慌道:“付钰书,你要死便自己去死,何苦拉上我?”
生死关头,她终究是怕的。
楼下的张攸年面色铁青,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仰头怒斥:“付钰书,枉你身为七尺男儿,竟以弱女子相挟,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且付家满门,一个不留。”
“呵!”付钰书冷笑一声,“张攸年,你也配说我?你背主求荣,借着言书堂步步高升,如今倒在这里装起正人君子来了,就算你当了官,与青妤又有何干系?我们的恩怨,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本来付钰书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时下看到张攸年,又开始癫狂起来,晚青妤真怕他被张攸年激怒了做出伤她的事。她伸手欲取他腰间的匕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匕首“咣当”一声落地,接着被付钰书一脚踢开。
付钰书又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对楼下的张攸年道:“放我和青妤走,否则我就点燃这里,届时整座客栈顷刻间就会化为火海。”
“畜生。”张攸年见状大骂一声,亦是面色煞白,“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撤兵。”付钰书冷喝一声,“带着你的人全部撤退。”
他讨厌张攸年,纵使他活不了,也不想落到张攸年的手中。
“姐姐!”这时候,晚青桁与方于匆匆赶到,他一见姐姐被挟持在楼上,顿时红了眼眶,急声喊道:“姐姐,你没事吧?付钰书,你放了我姐姐。”
“青桁。”晚青妤看到弟弟,瞬间红了眼睛。
“姐姐,你别怕。”晚青桁急忙安慰她,然后指着付钰书怒骂道:“付钰书,你这个畜生,你算什么男人?快放了我姐姐,否则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以前晚青桁就觉得付钰书不正常,就讨厌他,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这种程度。
付钰书并不在意他的辱骂,回道:“青桁,对不住,是我不好,才让你姐姐狠心抛弃我。不过无妨,活着不能相守,死后总能同穴。”
“你敢。”晚青桁急得直跺脚,“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姐姐,我求你。”
付钰书不再理会他,转而冷眼看向张攸年,嘴角噙着一抹讥诮:“张攸年,你也不是什么善类。怎么,我让你撤兵你不敢撤了?自己是如何爬上这个位置的,你心里最清楚。今日我便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现在撤兵放我们走,我保证不伤青妤分毫。否则……”
他说着将火折子高高举起,屋檐上的灯笼映照着他沧桑的面容:“只要这火折子落下,方圆十丈立成火海。张攸年,撤兵吧!”
张攸年双拳紧握,他心知若此时放虎归山,以付钰书的心机手段,必定再难擒获。更何况此人身边必有死士护卫,此番出逃定是有所筹谋。
“快撤兵啊!”晚青桁急得双目赤红,拽着张攸年的衣袖嘶吼,“先救我姐姐,只要她平安,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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