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妍回道:“你二哥听说你受伤,执意要来看你,只是他腿脚不便,我没让他折腾。你四弟今儿一早就随秋折进宫了,眼下宫里正忙着,待他回来,我让他来瞧你。”
晚青妤点点头。母亲又问起她如何受的伤,她便拣着能说的,将事情缓缓道来。当提到张攸年时,乔言沉默一会,眼中浮起一丝怅然:“那孩子......”
她想起当年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少年,每次她回外乔家,他都会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长大后,他待人温和,跟着晚青禾读书时也格外勤勉,对晚府一家人更是敬重有加。这次晚青禾蒙冤,还是他帮着洗清了罪名。
“其实那孩子本性不坏。”乔言轻叹道,“只是太过在意自己的出身,终究钻了牛角尖。青妤,娘说句心里话,这世上无论是谁,只要捧出过真心,那份情意都该被尊重。幸好你们最后把话说开了,但愿他往后能想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晚青妤垂眸。
好好过日子,他怕是不能了。
以萧敖的性子,丧子之痛,怎会放过他?
晚青妤轻叹了口气,没再言语。乔言见她神色倦怠,便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待她趴着睡下后,自己仍坐在床头守着。
午膳还未备好,萧秋折便匆匆赶了回来。他一进兰风居便径直去了寝房。
乔言看到他,起身轻唤了声:“秋折。”
萧秋折上前,先向她郑重行了一礼,而后目光落在晚青妤的脸上,低声问道:“岳母,青妤今日可好些?可曾发热?”
乔言温声道:“太医处置得当,未曾发热,这会儿睡得正熟。待午膳备好再唤她起身。”
她看了眼萧秋折风尘仆仆的模样,问道:“宫里事务繁忙,怎的这时回来了?”
萧秋折的视线仍凝在晚青妤脸上,声音放得极轻:“放心不下,回来看看。用过膳便回去。”
乔夫人闻言,心中甚慰。如今朝堂动荡,他竟还能抽空回府探望,足见情深。
乔言轻声道:“我去瞧瞧午膳可备好了,你在这陪她一会。”
萧秋折点头应下。待乔言退出房门后,他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晚青妤的额温,又将她微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静静凝视着她睡觉的样子。
许是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晚青妤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眸。见是他,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时辰,你怎么回来了?”
萧秋折小心扶她靠在自己肩头,温声道:“心里总记挂着你,便回来看看。今日伤口可还疼得厉害?若实在难忍,我让太医再换副药。”
他说着将她冰凉的手拢在掌心:“陆临去塞北寻特效药了,那边药材见效快些。你且再忍一日,明日便能取回。”
晚青妤闻言轻声道:“塞北路远,怎好劳烦陆临专程跑一趟?我多将养些时日便好了。”
萧秋折抚了抚她的发,道:“他此番回塞北,也是为答谢外祖父。此次能调动塞北兵马取胜,多亏陆临与他外祖父鼎力相助。待我忙完这阵,也要亲自去谢恩。”
晚青妤点头:“确实该好好谢他。”
她轻轻从萧秋折怀中直起身,抬手抚上他消瘦的脸颊,心疼道:“你身上也有伤,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用膳时多用些,好好将养才是。”
她自己尚带着伤,却仍惦记着他。萧秋折望进她清澈的眸子,双手捧住她的脸,喉间忽的哽住,眼眶又红了。
自她受伤那日起,他每每看着她,心口便酸胀难言。那句“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时时萦绕心头,让他后怕不已。如今恨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稍一错眼便忧心忡忡,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晚青妤眼尾也跟着泛红,忽的向前倾身,一双手攀上他的肩头,仰起脸便吻上了他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萧秋折浑身一僵,待反应过来,才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极轻地回吻了一下。
念及她伤势未愈,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牵扯到她的伤口,只浅浅一触便要退开。
“别。”晚青妤却揪住他的衣领往跟前带,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都好些天没亲亲了。”
许是受伤后心绪脆弱,她此刻格外贪恋他的温度,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
萧秋折见她这般,既心疼又情动,只得重新捧住她的脸,轻轻覆上那微凉的唇瓣。
细细算来,这些日子忙于攻城,确实许久未曾好好温存。
他亲着亲着,原本克制的吻渐渐深了几分。待他喘息着要退开时,却被她攥着衣襟不肯松手。
“当心伤口。”他轻哄道,却见她水润的眸子直勾勾望着自己,到底没舍得真推开,只将人往怀里带了带,避开伤处虚虚环着,“那,亲一会。”
晚青妤虽气息尚弱,吻起来却格外执着,勾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直到她亲够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萧秋折早已被她撩得浑身燥热,可顾及她的伤势,只得强自按捺。
晚青妤动了动身子想躺下,萧秋折忙扶着她趴在自己腿上。
室内
静谧片刻,萧秋折轻声道:“皇上已被囚禁,若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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