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少薇摇摇头,“我从十岁后就没再见过他们了,偶尔会收到信和一些钱,后来也断了。”
她一直在偷偷攒一笔钱,想要去最后那个通信地址看看。在山东省。
司徒静放下杯子:“你不该跟我说这些。”
少薇看向她,感到不解。
“虽然我是长辈,但尊重礼貌并不意味着有问就答,还答得这么翔实、底细全交。”司徒静搭着腿,“姑娘你记住,不是每个人都有向你提问的权利,这件事你说了算。”
少薇在她的教训中升起了一丝羞愧和局促,说:“知道了。”
这就是被母亲教导的感觉?她已经模糊了。
“我跟学校问了你,”司徒静起身,两手抄在白色阔腿裤的口袋里,在铺了地毯的一方小厅里转圈地踱着步,“你的成绩很稳定,为人话少、沉稳,薇薇跟你相处得也不错。所以,要是你愿意的话,以后多来陪薇薇上上课吧。”
三份钱难倒英雄汉,少薇说:“阿姨,我付不起课时费。”
她知道的,这种名师都是按人头收钱。
司徒静站定,目光自上而下地将她收进眼底,有些温柔地说:“我怎么会收你钱?”
司徒薇陪老师喝完茶回来,第一眼便见到坐在走廊小榻上垂首看书的少薇。高大的穹顶式样的装饰窗很有法国风情,阳光漫入,照亮她和身子底下那张天鹅绒淡蓝色小沙发。
也许阳光是最好的装饰,又或者人不但要靠衣装,还要靠环境抬——总而言之,司徒薇突然发现她同桌眉眼长得不赖,很有少女的娴静。
她冲上去有些兴奋地问:“我妈跟你说什么啦?”
少薇没一句隐瞒,司徒薇追问:“所以,你以后都要陪我上课了?”
少薇吃不准她这一句是期待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斟酌了一下,识时务道:“看你需要吧。”
上午的时间都归数学,下午又陆续来了地理和英语老师,晚上还要上一门政治,少薇顺理成章地被留下来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