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正厅沙发上,悬挂在头顶的流苏瀑布吊灯散出璀璨光芒,映照得他面如冠玉,温润儒雅。
他穿一身西装礼服,刚从梁家家宴中脱身,好不容易应付过长辈关于他婚姻的种种问询,回家路上,便收到周晴的求救电话。
他才知道,喻礼对周晴进行进一步的打击。
她竟然要追回那些礼品。
高高在上的喻家掌门人怎么可能缺那点东西,不过是想蓄意羞辱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生。
如梁宗文所想,喻礼当然不缺那几千万,她何止不缺,若仔细算起来,梁宗文也不及她富有。
本来,喻礼不想这样赶尽杀绝,她只想给那个高高在上嘲弄她的女孩子一点教训,稍稍训诫,让她明白——她视若生命的男人护不住她。
可是,当更多的梁宗文的出轨细节发送到邮箱,喻礼不能坚持自己淡而处之的态度。
在他们分居的日日夜夜里,他陪另一个女孩过情人节,送她礼物,甚至买玫瑰给她。
他照顾得她十分周全,为她安排住宿,解决她的学业问题,送她豪宅豪车,甚至将她奉养父母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为她的父母谋求一份安稳而待遇丰厚的职位。
喻礼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细节,心底发寒的同时不可抑制生出嫉恨。
他原来是会爱人的。
他原来知道该如何谅解、体贴、支持,而不仅仅只会冷眼旁观高高在上指责。
只不过,他爱的对象不是她。
时至今日,喻礼不会在梁宗文面前展露任何脆弱的姿态,她回复他的问题,“是的,我不缺那几千万,但这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追回,不是吗?”
她说:“如果你实在心疼她,可以在离婚后用你自己的钱补贴她,我没有任何异议。”
梁宗文望向喻礼,她穿着白衬衫黑色高腰西裤,背脊挺直纤瘦,一如既往的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