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种明亮灼烧,眼珠结出蛛网般的血丝。
他克制不说半个字,漆黑目光直勾勾盯着喻礼瞧,唇边依旧带笑,眼神却冷得如深涧浸水的石子,“打完了?”
喻礼漫不经心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东西,“我要走了。”她是给整个屋子里的人说得,并不额外通知他。
喻景尧微笑着问:“程先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需要你这么着急回去?”
喻礼说:“一点小事。”
“小事也至于回去?”
喻礼抬眸看着他眼睛,温柔的、若有所指说:“对于我在意的人,一丁点小事便是大事,对我不在意的人,再大的事落到我的眼里也是小事。”
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最知道怎么伤他的心。喻景尧的心被刺得汩汩流血,忍着抽痛感,带着僵硬笑意目送她离开。
她更加恨他了——在得知他有意对喻济时动手之后。
喻景尧深刻意识到——喻礼从来不恨喻家。
幼时她跟他讲过的那些话,不过是逗他开心的笑果。
她跟喻济时、喻介臣、谢擎山从不是阶级敌人,他们是一同战线的战友。
真正与喻家为敌的,从来只有他一个。
出了病房,喻礼沉舒口气。
手臂撑在走廊窗前,眼眸怔怔看着窗外浓艳绿影。
她还是做不到,心底毫无波澜对喻景尧说难听的话。
谢琬音从病房走出来,转身关上门,她手上空荡荡,显然没打算直接跟喻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