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声不敢吭声,她即便有筑基修为,也不敢打死这土蝼啊,灵兽锋跑出来一只妴胡被安师兄烤了吃了,都被罚去戒律堂了,她一个本身就在戒律堂学习的人,若是打死了这东西,再罚能去哪儿?别万年无望崖去?
贺贞棠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即便不打死它,你也不至于被它欺负的无还手之力。”
江离声抖抖她的低阶储物袋,快哭了,“我的储物袋里,只有零食,都喂给它吃了。我手里没有别的能制住它的东西。”
贺贞棠皱眉,“你的剑呢?它随意攻击人,不能打死,伤了它总没关系。”
江离声垂下头,“被您击碎了。”
贺贞棠顿住,似乎想起了今日课堂上,他一招打碎了她的剑,难得她人没事儿,还好模好样被个畜生追着跑,“你好歹是清虚玉宗主的嫡传弟子,怎么用区区一把普通破剑?”
江离声小声说:“当初来得急,剑落下了,没带来。那把普通的剑,是从新弟子处领的。”
然后不等贺贞棠继续问,又用更小的声音说:“我的所有东西,都落在清虚了,什么也没带来,身上真没有能制住它的东西。”
穷的是一清二白。
贺贞棠似乎被她的言辞给惊住了,任何一个修士,到了筑基期,都不可能让自己身上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昆仑收的新弟子,除了极其特别穷苦人家的孩子,有灵根,被仙门特别收入门外,多数都是凡间贵族或者世家选拔之人,入得山门,家底丰厚,手里不缺宝剑灵石等物,更有甚者,身上连上等法器也是有的。
唯独他面前这个小姑娘,真真是身无一物,只有一个破低阶储物袋,装的还是零食。
贺贞棠一言难尽,“玉宗主可真舍得把你这么空身送来,也不怕你一个不小心死在昆仑。”
毕竟,仙门不是什么平和之地,哪怕规矩严苛,但也是处处危险的。
江离声替师父辩解,“是我自己情急之下落下了剑和储物戒,我师父大约至今都不知道我是空手来的……”
毕竟,当时情况急,他师父十分怕晚一步被宗门的峰主堂主长老们集体把她正法,逐出宗门,她人走了,她师父便能替她挡一挡了。
贺贞棠更是一言难尽,评价,“丢三落四,蠢笨糊涂。”
第9章 赔礼
灵兽峰的峰主金忘愁来的很快,贺贞棠传讯后,她便立即来了。
这位女峰主,修为不及贺贞棠,又因为理亏,被他刻薄地骂了,也只能忍着,来到后,她脸上带着笑意,“贺师兄,对不住,我那两个弟子一时疏忽,这畜生竟跑出来了,多谢贺师兄替我教训它。”
贺贞棠不买账,“你的两个弟子,上一回放出了妴胡,被安如许那小子烤了吃了,你维护弟子,没让她们被罚去戒律堂,这回又放出了土蝼伤人,你如今怎么说?”
金忘愁只能说:“是我没教导好弟子,回去后一定严罚她们,送她们去戒律堂。”
她知道这回撞到贺贞棠手里,没那么轻易能让她包庇了,干脆自己先开口说了处置。
贺贞棠还算满意,瞥向江离声,见她乖乖站着,当个隐形人,又开口问:“这畜生伤人,险些伤了新弟子,你又怎么说?”
金忘愁早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穿着新弟子服浑身狼狈的江离声,筑基初期修为,她扫了一眼,转回头,对贺贞棠说:“我看她没伤着,赔偿一瓶天香丹,外加一百枚中品灵石,贺师兄以为如何?”
身为一峰之主,她没兴趣问一个新弟子的名字,自认为赔偿不少了。
“若我没出现,这畜生就将她吃了。”贺贞棠直接说:“一百枚上品灵石。你堂堂峰主,拿一百枚中品灵石,传出去被人笑话。”
金忘愁不太乐意,觉得贺贞棠狮子大开口,一枚上品灵石,等于一百枚中品灵石,一个小小的新弟子,何苦让她出这么大的赔礼?
贺贞棠看着她不乐意的脸,“她叫江离声。”
金忘愁不解地看着贺贞棠。
贺贞棠面无表情地补充,“清虚江离声,玉宗主唯一亲传弟子,你觉得她的命,不值一百上品灵石?”
金忘愁猛地睁大眼睛,豁然转头,又看向江离声。这一次,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江离声打量了一遍,震惊不已,“玉宗主亲传弟子?你为什么来了昆仑?”
江离声这才规规矩矩见礼,“金峰主好,我是来昆仑学习的,师傅说昆仑规矩好,让我好好学。”
金忘愁还是震惊,“你来学习规矩?如今在哪里学习?贺师兄跟前?”
江离声摇头,“戒律堂。”
金忘愁道:“那还不是贺师兄跟前?他就在戒律堂授教。”
江离声想想也是。
金忘愁看着她,“你又在清虚闯了祸?否则玉宗主不自己管教,怎么将你送来昆仑管教。”
江离声点点头。
“你又做了什么?”金忘愁好奇地问。
江离声不说话,难道让她说她毁了药田?上万株灵植被毁了一半?这话能私下里对安如许说,却不能对昆仑的峰主说,若是说出来,昆仑还敢收留她吗?他师傅已将消息压下了,她还是不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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