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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想要认沈姝云做义女的事,成了一家四口饭后喝茶时的谈资。
絮娘愤愤搁下茶杯,“这些权贵,仗着自己身份地位不同常人,便拿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当猴子戏耍,实在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难为小妹为了赚几两银子,还要同她们周旋。”王安济说罢,沉默片刻。
絮娘撇嘴,“还不是咱们手里钱少,连个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没有个正经门户,出去给人报家门,也只能说是市井小户。”
良久,王安济开口。
“这几年下来,我也攒了些钱,若托胭脂巷的陈兄弟去寻个靠得住的来路,借个二三百两,加上手里的钱,便能在城西这片买一座二进宅子。”
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人,一开口主意竟这么大,不光絮娘哑了声,连沈姝云都放下茶碗劝他。
“阿兄,如今不是买宅子的好时机。”
“怎么说?”
沈姝云蹙眉:因为再过一年,当今皇上就会驾崩,之后新帝登基,因年幼且外戚干政导致各地心生怨念,不久便是诸王造反,剑指京城。
朔州联通南北,朔州城更是几大反王交战争夺的要点。今年花高价买的宅子,到明年这个时候便会在战火中毁于一旦。
“天机不可泄露。”她认真劝告,“阿兄,咱家四个人,住这儿绰绰有余,等银子充裕了再买新宅子不迟。”
“至于借印子钱,更是想都不要想。”声音加重,定要掐断他的念头。
在王安济夫妇眼中,沈姝云自小就有异于常人的判断力。
买医书学医术,如今成了女医。
买铺子,租金连年水涨船高。
银子存进永盛钱庄,那钱庄越做越大,如今开遍了大周各地,出远门只需带几张银票,取用银子十分便利。
如今听她对买宅子的事格外叮嘱,两人便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小妹说不买,就不能买。”絮娘狠狠戳了两下自家相公的腰窝,转脸向沈姝云保证,“你放心,有我看着他,他就算有那心思,也别想动铺子里的一个铜板。”
王安济被戳的发痒,又哭又笑,“我就是说说,小妹不同意,那就不买了。”
喜春捧着茶碗在一边看热闹。
家里一团和气,沈姝云端着严肃的表情没坚持多久,也跟着笑起来。
日子平淡温馨的过着,闲暇时数一数手头的银子和银票,偶尔也会想,下次再见景延,给他带些什么东西。
几天后的下午。
沈姝云照旧在药铺里看诊。
今日天热,外头排队的病人不多,她一个人也能忙过来,便叫喜春先回家去煮些绿豆汤解暑。
黄昏时分,不见有病人再来,铺子里的伙计已经开始收拾台面,准备关门。
沈姝云收拾好药箱,准备回家。
刚踏出药铺的门,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一身小厮打扮,拦在她面前。
上来便说,“我家夫人身体不适,劳烦沈大夫跟我们走一趟。”
沈姝云看二人神色可疑,请人看病又不自报家门,心生警惕,“敢问贵府夫人是哪里不舒服?若是风寒体虚一类的,可去请铺里的老大夫,他们精于此道,治的还快些。”
“夫人的病症怎会告诉我等外院仆人,沈大夫还是跟我们走吧,去亲眼见了便知道了。”
二人一左一右架在她身侧,挟制着她的身子往街边的巷子里去。
“你们要做什么?”沈姝云发觉不对,做势要大喊起来。
不料身侧抵来一柄利刃。
男人低声威胁,“敢在这儿乱叫,信不信我一刀要了你的小命。”
沈姝云大惊,心道自己并不记得有得罪什么人,也没在外路过大财,平时穿的是便宜的棉布,更不曾戴过金银首饰,怎会被人给盯上呢?
慌张间,已被两人带到无人的后巷里。
面对两个摩拳擦掌、脸色凶狠的男人,她被一步步逼到墙边,只能背靠着墙壁求饶,借此拖延时间,希望有人能发现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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