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滚了滚喉结,手上使力,将侧躺的沈姝云掰正过来,按在枕上。
他脸颊浮上红晕,呼吸粗重。
“阿姐,让我亲亲你。”
沈姝云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闭着眼睛不肯看他,也不想给予任何回应。
“我知道你没睡,我听到了你的心跳。”他轻声说着,耳朵贴到了她心口上,微笑起来,“心跳变快了……阿姐,你是在紧张吗?”
那温柔的吐息拂过胸口,带着撩拨意味的话语一字一字蹦出来,沈姝云的心跟着一紧一松,哪里还能装睡保持冷静。
“别太过分了。”她伸手要抓他的头发,反被他抓住,十指相扣在枕边。
气恼地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眉眼就在面前紧盯着她,守株待兔。
对上她的视线,景延难得露出发自真心的笑,“你心里是有我的,哪怕你不说,我也知道。”
为他心软,为他妥协,为他放弃原则。
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薄唇吻下去,含住那柔软的唇瓣,唇齿相依,在无月的夜里偷得一丝两心相知的甜蜜。
一颗心为她跳动,为她喜,为她忧,为她患得患失,生出这无尽的欲*望。
只为她。
第37章 “你会嫁给我吗?”
京城的清晨, 阳光从飞檐上照来,天已亮,街边的摊贩趁着太阳还未高升, 早早就支起了小摊, 街道两侧的铺面也开门迎客。
景府门外是条宽敞的大街,没有闲杂人等,清扫的一尘不染, 直通不远处热闹的长街。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邻里看两眼景府新漆的大门,也会好奇,这朝廷新贵的住所怎的如此清静, 少见有客上门, 多的是上门送礼, 礼品进得府去, 人却进不去。
即便景家不待见那些朝中权贵,可他们仍乐此不疲的派人上门,哪怕热脸贴了冷屁股, 依旧不改热肠。
时日一长,邻里们对这奇景已然见怪不怪,可今日, 景府门外的大街上来了一辆与众不同的马车,连忙碌的挑夫都忍不住放下担子,驻足看去。
这马车的颜色制式,是皇家专用!
再看那马车上下来的人,衣着华贵,盘头精致,举止典雅,可不就是宫里的贵人吗。
早知景将军是新贵中的热灶, 牵扯上的是非多,想要攀附他的人更多,如今竟连宫中的嬷嬷都亲自登门,可见他权势之盛。
那嬷嬷在数不清的注视下走上景府门前的台阶,饶是宫里来的,也被下人挡在门外,需等消息传报进府里,得了准许才放她进去。
站在门外,老嬷嬷捻出帕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端正地理了理衣着,才板正的迈进门槛。
后堂上,沈姝云方理了这个月的利润,才将工钱利钱都发下去,就听说宫里来了人。
有上次被太后哄骗的前车之鉴,她对这“宫里来的贵人”并无多少兴趣,见识了太多权力倾轧的尔虞我诈,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能的皇帝与太后,实在生不出半分尊敬。
可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她叫下人将人带到前厅,先煮茶奉上,理完了手中的银钱后,才姗姗来迟。
老嬷嬷在厅上坐等了半炷香的时间,喝了两杯茶才见一身着青绿的窈窕淑女从廊下走来,忙站起身来迎她。
“老身给姑娘见礼。”
进得门来,见老嬷嬷如此低姿态的行礼,沈姝云心中不解,也不好拿乔托大,上去递了台阶,扶人起身。
“嬷嬷是宫里来的,民女哪敢受嬷嬷的礼,嬷嬷快请坐吧。”
“姑娘抬举老身了。”老嬷嬷笑脸相迎,客气道,“虽是在宫里侍奉,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谁人不知景大将军是皇上最倚重的重臣,这大周的一半气运都在大将军身上,而大将军的家又都托在姑娘身上,老身代太后娘娘前来慰劳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说完,她拍拍手,侍候门外的小宫女传出话去,等在外头的人便抬进来一箱一箱的物件。
老嬷嬷起身邀她去外头庭院里看。
“这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给姑娘的见面礼,绸缎一百匹,绫罗一百匹,黄金五百两,珍珠翡翠玛瑙手饰一箱,一箱狐皮,请姑娘笑纳。”
面对几箱礼物,沈姝云面不改色。
若在三年前,她见到这送上门的厚礼,一定喜不自胜,脑袋里早就开始筹划如何花这笔钱,这布匹狐皮又该如何分。
可现在,她的香料店刚开起来,名下有八间铺面,五家店,良田近五百亩,还有这座价值万两的宅子,钱庄存了上万两白银,手中存的现银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金子少说也有八百两……
这还只是她一个人的资产,还没算那些达官显贵送给景延的礼和他每月不菲的月俸,对比自己的财产,她连景延的钱都看不上,更别说面前这份“薄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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