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敢,进朔州城后,人人都说我与阿姐郎才女貌最相配,合该天生一对。”
“无非是你先提出来,旁人附和你罢了。”
“可我觉得他们说的对,我与阿姐就是天作之合。”少年平日里看人总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可这冷峻的眉眼凑到沈姝云面前上下一睨,眸中便化开如水般的柔情。
撒娇的语调直往人耳朵里钻,听得沈姝云烧红了耳廓,“不许再说这话!”
“佳偶天成。”
“住口!”
沈姝云羞愤地去捂他的嘴,手掌按上去,反被他放肆地亲上来,弄得她手心又湿又痒,鸡皮疙瘩从胳膊起到后背,草草松开手。
“想让我住口……”景延挑起眉,难得显出孩子气的一面,“除非你来吻我。”
一听到他“口出狂言”,沈姝云想也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的比上次用力,打完手心都发麻,少年却只是微微偏了下脸,回过脸来,冷白色的面颊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他忍不住笑出声,“阿姐,你是打我呢,还是撩拨我呢?”
“是你厚颜无耻。”沈姝云抱起双臂,扭过脸去,已然拿他没办法。
烈女怕缠郎,待磨好了性子,景延就迈开腿往花园外去。
身体在行走中晃动,沈姝云想要保持平衡,只能趴在他肩上,“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屋。”
“别!”她心尖一颤,想起这十几天行军途中,睡在马车里纵然不舒服,也好过与他同床时被吻得心烦意乱,算起来,他已经有十一天没亲她了。
沈姝云感知到危险,慌乱起来,“不是说要陪我吃午饭吗,我早起还没吃饭呢,我饿了,不想回房……我说我不想回房,你听到没有!”
说到后头,都快被气哭了。
景延哪会真委屈她,忙抚她后背,“好好好,不回屋,先去吃饭。”
明媚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在脚下照出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又笑又闹,又哭又打得折腾一通,一个没了心力,一个满心欢喜,维持着相抱的姿势走去院里,背影意外的和谐。
*
三天后,沈姝云捧着秋梨茶坐在花园树下的石凳上,小心的用红肿的唇轻抿茶水。
天气渐凉,她穿的多了些也没引人注意,看芳琴从菊花丛里直起身,她心虚地直起上半身,拢了拢领口,生怕给人瞧见她身上的不堪。
从前还想,究竟是什么虫子咬的她,不热不痒,一个红点却那么难消退。
这两天是看明白了,哪里是虫子咬她,分明是景延趁她熟睡时,解了她的衣裳做的恶——实是无耻至极。
她重重叹了口气,有种被狗咬了又不能报复回去的郁闷感。
芳琴捧着新采的花过来,“夫人,你好像不太开心?”
沈姝云忙把茶杯捧到嘴边,遮住唇瓣,念叨起来:“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男人讨厌一个女人?”
“夫人这是什么话?多少女子盼望夫妻和睦,琴瑟和鸣,虽说还没办喜事,可靖安王爷如此爱慕你,再怀个小世子,夫人早晚能坐上王妃的位置。”芳琴说着就笑起来,真心为她高兴。
沈姝云咳嗽两声,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芳琴,你别说这种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什么王妃,什么……小世子,这都哪儿跟哪儿。”
“夫人跟王爷闹别扭了?”
“不是闹别扭,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芳琴瞪圆了眼睛,“这些日子,我瞧的真真的,夫人与王爷那样恩爱,比多少夫妻都甜蜜呢,怎么会不喜欢,夫人可别拿这种话哄我。”
沈姝云惊得连红肿的唇都忘记遮,把茶杯搁在桌上,“恩爱甜蜜?你从哪看出来的?”
芳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坐下,拉着她的手,本就比她大几岁,这会儿便像个长辈一样同她念叨起来。
“夫人,我在侯府伺候了多年,又在王府呆了这几个月,自诩见过的富贵夫妻不算少,这些夫妻里有的是利益联姻,有的是青梅竹马,从小的感情,也有见色起意,色衰爱弛,更多的是听长辈的安排,不冷不热的过一辈子。”
“世间的夫妻千千万,有真情的不算多,像你与靖安王爷这样相识于微末,彼此扶持,爱的热烈的,少之又少。”
他们之间有爱?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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