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一撒娇,桑淼的心都化了。
几步外的季宴白看到这幕,轻抿的唇角微微扬起。
忽的,他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走进了舱里。
“喂。”
“你今天没在公司。”那端传来季老爷子低沉的声音。
“嗯,有事出来了,怎么了?”
“晚上的相亲没忘吧?”季老爷子说,“上次你就没去,这次再不去,小心我敲断你的腿。”
桑宝宝不知道看到什么了,高兴的大声呼喊,“妈妈,快看,快看。”
稚嫩的童音涌入耳中,季宴白回头看了眼,定定道:“不去。”
季老爷子一听,眼睛瞪起,“什么?”
季宴白:“以后的相亲我都不会去。”
“你又抽什么疯。”季老爷子骂人道,“季宴白别以为你大了我打不动你了,不听话,我照样打。”
季老爷子曾经是军人出身,自小对季宴白很严苛,打骂是常有的事。
“爷爷,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大火气可不好。”季宴白淡声说,“相亲的事我会看着办,您只要记得以后别给我张罗就行。”
“当然,您要实在想张罗也可以,我不介意有个新奶奶。”
听筒那端静默几秒,随后传来季老爷子的嘶吼声:“滚——”
季宴白很听话的滚了,随即挂断电话。
季老爷子电话再打过来,他没接,后来干脆把手机放在了吧台上,端着高脚杯走了出去。
桑宝宝在追着天上的海鸥玩,季宴白把酒递给桑淼。
自从四年前酒后误事后,桑淼面对季宴白时会格外多一分谨慎,“谢谢,我不喝。”
“一杯而已,不会怎么样。”季宴白早看穿了桑淼的心思,“再说这是白天,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或者,是你存了别的心思?”
这话说的,好像桑淼一直在觊觎他似的,桑淼真不能激,一激准完事,她接过酒杯,轻哼一声,“谁对你存了别的心思,少做梦。”
见她说话声音也不抖了,季宴白笑笑,低语:“这才对。”
桑淼是气糊涂了,但凡理智还在的话,也不可能这样镇定自若。
她自斟自饮喝了小半杯,看着桑宝宝摔倒后爬起来,轻喃,“宝宝真的很棒,不哭不闹,乖得很。”
“有次我生病,还是他照顾我的。”
她仰头看了眼天空,沉思了下,“那会儿他还没两岁。”
“还有他的耳朵。”桑淼停了下,侧着身子倚上栏杆,“他双耳失聪,你知道吧?”
季宴白嗯了声。
“宝宝告诉你的?”桑淼倒是不意外。
“是。”季宴白问,“为什么没去更好的医院看?”
问完他顿住,想起来,宝宝说过,他们生活不好,又哪里有钱去更好的医院。
“没钱啊。”桑淼眼睑垂下又抬起,“所以我才会那么拼命的努力工作。”
“后悔了?”季宴白突然问。
桑淼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仰头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我从来不后悔生下宝宝。”
“若非要说后悔的话,就是那一夜。”
她抬眸,一字一顿,“季宴白,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可怜我,而是告诉你,宝宝是我的命,谁都不能抢,包括你,他的亲生爸爸,也不行。”
……
桑宝宝分享欲很强,要是让他保密,基本不可能,从海上回答家里,他迫不及待给周温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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