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白松开手,就着她拉扯的力道凑了过去,脸停在她脸前,垂眸打量,另一手插进了她发丝中,轻轻触着。
“你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吗?”
“知道啊——”
桑淼眼尾轻扬,眼睛里沁着氤氲的雾气,整个人显得婀娜妖娆,她勾唇唇角去看他。
学他那样,一点点打量。
眼神勾缠着从额头看起,眉毛,眼睛,鼻梁……唇,把他的五官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季宴白不会知道,四年前那日她醒来后,便曾盯着他看了许久,手指轻轻触着临摹了不知多少次。
直到看到他醒来,她才慌乱穿好衣服逃走。
“知道什么?”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挑起,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我是谁?”
“你是……”桑淼突然没了声音,须臾,唇角的笑意加重,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不说话,就那样对视着。
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原因,她眼神朦胧,可也正是因为这抹朦胧,生生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既视感。
季宴白被取悦道,温声问:“是谁?”
桑淼轻抬头,让两人靠的更近,她探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随即双手搂上他脖子,“是……大坏蛋。”
大坏蛋?
季宴白轻笑出声,这段关系里到底谁更坏,别人不知,他自己是知道的。
一切的主控权都在她手里,她才是最坏的那个,牵着他,不许他逃,但又不许他靠近。
他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他止步不前,她便站在原地。
她享受着所谓的安全距离,殊不知他心焦难耐。
三十年从未谈过恋爱的男人,没想到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人拿捏住,想反抗都没办法。
只能忍着。
他忍得真的很辛苦。
“淼淼……”他温柔唤着。
“干嘛?”桑淼喝醉酒后声音都变了,尾音上扬,带着撒娇的意味,听的人心痒难耐。
“叫老公。”他轻哄。
“不叫。”她俏皮道。
“真不叫?”他鼻尖抵着她鼻尖问。
她很慢很慢地摇头,“……就不叫。”
不叫老公,还对着他脸吐气,季宴白受不住,桎梏着她腰肢,把她拉起。
两人刚刚躺着,此时面对面坐着,桑淼头晕,根本坐不住,只能靠在季宴白怀里。
她想再次躺下,被季宴白摁住,“晕。”
“哪里晕?”他明知顾问。
“头。”桑淼眼睛半阖,看他时眼神越发迷离,娇嗲道,“我要躺。”
“别躺。”季宴白轻哄,“抱抱。”
他想跟她抱,很早之前便想了。今夜没有宝宝打扰,总算可以如愿。
“不抱。”桑淼身子朝后退,可退不出去,红着眸子说,“你欺负人。”
季宴白还真想欺负她,最好是能欺负哭,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嗯,欺负人不对,你要不要打我?”他哄着她问。
桑淼才不打,打人手痛,她笑笑,半眯着眼咬了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久久没有松口。
这都是季宴白自找的,所以只能受着,轻抚着她背道:“来,使劲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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