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一顿,陷入沉思。
苏甄儿盯着他。
陆麟城缓慢开口。
“脸好看。”
“脖子好看。”
“腰好看。”
陆麟城的视线从苏甄儿脸上划过,然后慢慢下移,每说一句,他的视线就落到相应的位置上。
不知为何,苏甄儿顿觉燥热起来,彷佛陆麟城落在她身上的不是眼光,而是……苏甄儿上前,一把捂住陆麟城的嘴,娇羞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男人眨了眨眼,眉眼弯起来。
在偷笑。
-
试完衣服,跟绣娘商量好要修改的地方,苏甄儿和陆麟城一道回府。
苏甄儿正盘算着今年自己的生辰要怎么过,突然想起身边之人。
“相公,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没有。”
“啊?”
“不记得了。”
外面传言,陆麟城乃寒门出身,可实际上,这个信息并未被证实。所谓寒门,亦是落魄贵族,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除非……他不想说,或者如谢楚安一般,天生地养,不知生辰。
“那就看上天的安排吧。”苏甄儿歪头看向陆麟城。
“今年的初雪日,就当作是相公的生辰日。也不知道今年的第一次初雪会在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与相公就约在金陵城内的文德桥上,看秦淮初雪,可好?”
陆麟城最讨厌冬日,因为冬日太过寒冷,尤其是下雪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衣物御寒,雪凝成冰,会把人冻死。
前一日还活着与你说话,后一日就死了。
草席一卷,扔进深坑里,填土掩埋,没有墓碑,没有姓名,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间,连草芥都不如。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讨厌冬日了,也不讨厌雪了。
他变得开始喜欢看冬日的雪,在屋内燃一炉芙蓉熏香,静看窗外白雪,是他在残酷的战场之上,唯一的慰藉。
“好。”
-
新婚第二日。
夜已深,苏甄儿撑着疲惫的身体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涂抹各种护肤膏体。
不远处的书房内亮着灯,她的新婚丈夫果然是有许多堆积的公务要处理,却还陪着她去了绣花楼。
苏甄儿的父亲就从来不会这样,他永远都是一个以公务为重的男子。
母亲对此似乎没有苛责,可只有苏甄儿知道,母亲是渴望这份偏爱的。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在公务和她之间,能选择一次她。
可没有,一次都没有。
两人之间看似关系融洽,是姑苏城内的模范夫妻。
可他们之间却恰恰欠缺着一份夫妻之间应该存在的爱情。
父亲是一位好父亲,可却不是一位好丈夫,原本苏甄儿以为她的婚姻最好的结局也是如父母一般,融洽便好。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超出她的预期了?
不行,不行。
苏甄儿摇头。
期待越多,失望越多,保持最低期待才能产生最大的包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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