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也是这日清晨,宁千寻又在家里受了父亲宁不三那些姨娘小妾们的一些指指截截的鸟气后,便又怒气冲冲地自家庭院里出来,原打算在十里香酒楼找找莫掌柜的麻烦,出出心间那股恶气。
谁成想,旧气没去,又添新怨。好死不死地又撞上沈九歌那个肥婢,好生将自己羞辱一番。这口气,他实实是咽不下去,可又是无可奈何。因此,心上对沈九歌的恨意竟又多上几分。恨不得以后被自己得着机会,定要将那肥猪样的女子压成肉饼,碎尸万断。
自十里香气咻咻地出来后,宁千寻自是不愿回家。出得门来便信步向叔父的好友,康伯年家走去。他要去寻康伯年惟一的掌中宝,康为之去花街柳巷胡闹。
康为之虽然面色清俊,样貌生得极似女子,这副讨喜的皮相生来却只是讨巧的。他却也同那宁千寻一样,也是寻花问柳的主顾,花街柳巷的常客,脂粉堆里的英雄。
近几日他才厌弃了万花楼的多情女子周胜仙。便开始恋上了怡香院的清倌人小桃红。然,他拿出了浑身解术去讨好那小桃红,偏偏那却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倔强女子。任他花了上千两银子,掷了许多绫罗绸缎,偏讨不得那小桃红的欢心,康为之烦恼极了。正为心不顺,掀了丫环仆妇端上来的饭菜想寻衅挑起点儿小事端。
却忽听门外有人来传,说是宁二爷来了。康为之一听到宁二两字。不觉一拍大腿,喜上眉档。 那宁千寻虽是个长了反骨的,专门和父母做对的混仗儿子,可是对哄骗花街柳巷中的女子却颇有一套功夫。
是以,康为之连衣裳都没换,急急忙忙地出来相迎。
入得门来后,二人掩上房门在康为之的院中私语一番。不多时,康为之就换了一身红色绸衣。喜气洋洋地随了宁千寻就要出门。
“公子!”管家战战兢兢地在他身后唤了一声:“老爷已经跟老奴说过了,如若再放公子您出门,他便要打断我的腿,老奴求求您,切莫再出去胡闹了,有辱老爷清誉。”
康为之心里满满地想着去与那小桃红相会,却猛然间出个拦路虎,且是把自己老爹给搬了出来,一时不好回答。只得冲宁千寻递个眼色,求他解围。那宁千寻摇了折扇子,一步三摇地走上前来,一本正经地道:“管家伯,您瞧瞧。你家公子的脸色,今日有何不同?”
那管家满腹狐疑地向康为之的脸上望去。别的倒没什么,只是那脸色比平日涨红了几分。不由脱口而出道:“公子今日的脸色比往日红润了些!”
宁千寻对着管家摇了摇头叹道:“老管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康兄这脸色红得,不是正常的红。你若是再这般拦挡下去,恐怕一个时辰后,便是康兄走上黄泉路之时,那时候,您老人家该向康伯父如何交代?”
管家心下一慌,不由脱口而出道:“宁公子,不知我家公子他是怎么了?”
宁千寻见那老头已有些入了套,便笑道:“管家伯,实话与你说了罢。你家公子因为今日早晨误服了烈性极强的药。须得找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泄火方能保住性命。可是,他又不忍心祸害你们府中的丫环仆妇。偏他纯洁,这个年纪了也不肯娶房姬妾。所以,现今别无他法,他只能求我带上他去怡香院走上一次——管家伯您看。是能不能行这方便?”
那管家本是康老爷看着老诚持重才一直留在身康家的。况且,康老爷是个极为保守之人。很少和外届往来。他府中的管家自然也是少与人交往闲聊。却哪里见过宁千寻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物。虽是不喜自家公子同他来往,但见他说得如同真的。
而自家少爷的脸竟然越来越红。后来竟然捂着腹部直喊:“哎哟,好疼啊,好疼啊!”这老管家便再也沉稳不下来了。只能对着宁千寻道:“宁公子,既然如此,还是救我家公子性命要紧。我家老爷不在,这一切还要仰仗了您!”
宁千寻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对着那康管家道:“不妨事,不妨事,管家伯,我与康兄速速赶往怡香院才是。”说罢,竟是上前扶住假装要虚脱的康为之一把。二人强忍住笑走出康管家的视线,而后笑个不住。
到是一旁的墨白看出点儿门道,他很是奇怪地问道:“康公子,你今日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同。这衣服却是穿得鲜艳。却怎么这么像要去娶娘子,做新郎官?”
宁千寻正捉弄了康府管家,心头大乐。经墨白这一问,却正问到他的心坎上,不觉得意洋洋地用折扇托敲敲墨白的头,神色慵懒地道:“墨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蠢才。却原来也有聪明的一日,今日我就是给这康公子做了媒,让他去怡香院里做新郎。”
墨白不觉在心头鄙夷了自家爷一下,自己学坏也就算了。没想到也要彻底把这康家大少爷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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