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始作俑者正在那里以眉目传着情,王氏傻楞楞地不知下步该如何是好。春桃却不知自哪里跑了来。
双膝跪倒在王氏近前,满腹冤屈,双眸含泪:“夫人,春桃冤枉。二少奶奶说,今日秋锦来到二爷房中,说我头上戴的金簪是奶有丢的金簪子。奴婢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奴婢一月只赚半两银子,去哪里弄一只金簪来?二奶奶又言说是二爷赠与我的。莫说二爷没有金簪子,就是有了金簪,也要头一个拿去送给二奶奶。哪里会拿来讨奴婢的欢心。
春桃想知道,秋锦姐姐是不是早上被大日头晃花了眼。我今日一直戴的头上的这支铜簪,被她看成了是金的。若不是,春桃实在是想不明白,奴婢在这园中到底是得罪了谁。要这般栽赃陷害于我。
偏偏奴婢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今日此事,若不还奴婢一个清白。我就死在夫人面前。”
说罢,那春桃竟然一头向王氏身边的石柱上撞去。众人想拦,却已是来不及了。春桃已然倒地,头上流出的鲜血,飞溅到石柱上,及王氏一身。
王氏早已给吓得傻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导演的一出戏竟出乎意料的收场。望着那片嫣红的鲜血喷到自己身上。她不由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晕倒在地上。李妈妈忙上前将她扶住。
宁千寻早已上前将春桃抱入怀中,一指搭上她的脉搏。见她安然无恙后,忙撕开她的中衣,扯下一块白绫缠上她的头止血。而后掐了掐她的人中,待她清醒后,不知在她耳边软语轻言说了些什么。春桃这才破涕为笑,在身后赶来的夏妹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去了。
这时,王氏也已被沈九歌掐了人中悠悠的醒转来。李妈妈刚想扶了王氏回房。宁千寻却不依不饶地道:“肥婢,不要以为你们家有几个臭钱。我宁千寻就拿你当王母娘娘供着。自打你进门那一日起,你每日里不是对我拳打脚踢,就是怒目相向,连带着我屋里的丫环也跟着含冤受屈的。
昨儿个你不是跳着脚冲爷我要休书吗?今日爷就成全你,一会儿回屋就一封休书休了你。你赶紧给我卷了铺盖滚回沈家……”
沈九歌也不含糊,手指宁千寻道:“花公鸡,今日你若不拿出休书给我。你便不是人……”
宁千寻听了沈九歌这挑衅之语,微微抬头,见那肥婢正双眼含笑,眯着眼看着自己笑得甜蜜蜜的,心间不禁气道:好你个肥丫头,竟赶这时候占小爷便宜。看小爷日后不一一讨回来的。
王氏这时却真真傻了眼,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万一,沈九歌真的被宁千寻休掉了,这宁家的将来,却如何是好!
她正无限烦恼时,眼睛的余光向外一扫,却忽然看见自家那不成器的老爷,正贼头贼脑地做着后退状,似乎看有没有人追赶自己似的,一步步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