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德道:“那张公子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咱们不能总等在这里,叔父可是腿都站酸了。”
商景徽忙道:“那叔父上车歇着呀,小徽腿一点都不酸。”说着屈腿踊跃一下,表示她腿不酸,又问商景兰:“姐姐腿酸吗?”
商景兰道:“我也不会。”商景兰对那个张公子哥哥没有妹妹小徽兴趣那么大,她是因为难得出门一次,总想多玩一会,看看热闹也好。
商周德笑道:“那你们两个问你们母亲去,叔父不作主。”
小姐妹二人赶紧去问母亲,傅氏笑道:“我也不作主,问你们小姑姑。”
商澹然羞道:“为什么问我啊,随便你们好了。”
小景徽“哈”的一声笑眯了眼,“姑姑真的是随便我们吗,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等。”
商澹然不理她们,其实她自己也想看到张原出来。
小孩子眼尖,这时小景徽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赶忙走到婢女芳华身边,扯了扯芳华裙腰,小手朝桥那边指着:“芳华你看,你看,上回给橘子我吃的——”
婢女芳华没明白景徽小姐说什么,朝她指的方向一看,恍然道:“哦,是那个堕民女子啊。”
对岸的正是堕民少女穆真真,她穿着黑旧的褙子和磨得起毛的青布裙,上个月张原为她在成衣铺缝制的两套裙裳早已送到她手上,可是她舍不得穿,觉得穿那么簇新的裙裳若不慎让背篓磨破了那就太可惜了,逢年过节再穿——穆真真早就看到光相桥头这一对美丽可爱的小姐妹了,心知她们是为张家少爷而来,就不知是少爷的什么亲戚?这时见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向她招手,便赶紧跑了过来,躬身笑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小景徽朝她背篓一望,问:“我口渴了,这位姐姐篓子里还有橘子吗,上回姐姐没收我的钱。”
一边的商周德眉头微皱,小徽对着一个堕民女子也叫姐姐,实在是不成体统。
十四岁的堕民少女穆真真饱尝人世辛酸,心思极细,商周德的微一皱眉已落在她眼里,赶忙道:“小姐叫婢子真真吧,婢子就是张少爷家的奴婢,就是学署里写八股文的那个张少爷——”
“哈。”小景徽睁大黑漆晶亮的眸子,喜道:“原来是张公子哥哥家的人,怪不得上回不收我们橘子钱。”
商周德看着穆真真从背篓里取出方柿递给景徽、景兰,便有婢子代为接过,仔细剥皮让两位小姐吃,商周德问穆真真:“你是认张原家为主家吧?”
穆真真应道:“是。”
商周德点点头,还想问穆真真关于张原的一些事,忽见一个戴平顶巾、系白搭膊的差役,骑着一匹棕色骟马,一路喊着:“让开,让开,急报,急报——”马蹄踏过光相桥,向儒学宫奔去。
商周德心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人声嘈杂的儒学宫门前也霎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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