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秦林又得意的道:“这次朝廷争议,真正大获全胜,咱不仅把金樱姬推上宣慰使位置,还结好了左都御史陈炌和你的老东家吴都堂。”
“吴君泽是怎么被你扯上的?”徐文长饶有兴致的打听着老友的消息。
秦林哈哈直笑,竹筒倒豆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哪晓得刚刚听完,徐文长就神色改变,忽然懊恼的朝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跳着脚就往外冲。
又发疯病了?秦林莫名其妙,伸手去扯徐文长,没曾想这家伙又老又瘦,偏偏力大无穷,倒被他扯得一个趔趄。
徐文长为着秦林招抚五峰海商、洗清自己头上汉歼污名,是一直把他当恩主看待的,见状慌忙道:“秦长官,小老儿不是怪你,这件事、这件事,唉……”
秦林不明所以,就算是我祸水东引,把吴兑气出毛病了,这也是意料之外,而且主要得怪严清乱放炮啊,何况最后,我还替吴兑急救,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呢。
徐老儿急个什么?莫非你和吴兑有基情?
想到这里,秦林顿时恶寒。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牛大力拿了张套红名帖进来:“右都御史吴都堂府上公子吴翰来拜。”
套红帖子是拜上司、长辈的,这礼数不可谓不恭敬,秦林也就和徐文长一块儿迎出去。
吴翰是和李建方一块儿来的,看到秦林,老远就小跑过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谢秦将军救家父一命,小侄感激涕零,暂代家父谢过救命之恩,将来家父痊愈,再亲自登门致谢!”
吴翰年纪比秦林还大,又是显宦世家子,要不是秦林救了他爹,能口称小侄,恭恭敬敬的顶礼叩拜?
秦林倒也并不推辞,扎扎实实受了吴翰一拜,再将他搀扶起来:“贤侄何必如此?本官和令尊同朝为官,有危难时略施援手,本来就是同僚之间应该的嘛,何况我原本就出身荆湖李神医的医馆,是这位李院使的师侄,做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哈哈!”
李建方颇为自得的站在一旁,心头却暗道奇怪,那压胸口和朝口中吹气的按摩导引手法,我可没见哪本书上提过,心停病须臾即死,没想到靠秦姑爷三下两下就把吴兑救活了,这法门倒要好好向他请教请教,将来用处多着呢。
吴翰扎扎实实叩了头才站起来,半分也不怪秦林拿大,反而有些惭愧。
在来的路上,吴翰就猜想秦林既身为正二品锦衣卫都指挥使,又是有名的惹不得,这到京师来都斗了好几场硬仗,他既然施恩于家父,想必待会儿拜谢时,一定会极力推辞、格外谦虚,好叫咱实实在在的欠着他情分,将来朝争之时,就好叫家父和陈都堂替他说话——也不怪吴翰会这么想,毕竟人心隔肚皮,秦林的名声好像又有那么点……实在没想到,秦林不仅受了他一拜,而且口口声声以行医救人自居,言下之意就是我做了医生该做的事情,你按病人感谢医生就行了,没必要牵涉太多。
吴翰心下一松,继而面红耳赤,暗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看、看看,这才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秦将军多么坦荡,简直就是赤子之心嘛!回去之后,一定要把秦将军的高风亮节告诉父亲和陈都堂,告诉所有的朋友。
饶是徐文长着急老友,此时也忍不住暗暗佩服秦林,政治上的派系泾渭分明,那不是偶然救了吴兑一命,陈炌、吴兑两个就会立马投入秦林阵营的,倒是现在这样以心换心,坦坦荡荡,才要叫陈炌、吴兑越发感激呢。
殊不知秦林哪里是襟怀坦荡?丫是心头有鬼,哄了严清指桑骂槐,这才把吴兑差点气死的嘛,你看看要是吴兑自己出了毛病,咱们秦长官出手救了,丫还不把竹杠敲得梆梆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