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呀那款诺、罕凤和刀进忠已经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和他们关系比较近、互相走动比较多的那些土司首领,军营里也或多或少发生了疟疾。
天哪,这是在惩罚我们吗?
不少士兵在痛苦呻吟之余,内心的斗志已经动摇了,照说以前得过疟疾的人,再感染疟疾的可能姓比较小,但这次,很多曾经出过疟疾的人都倒下了。
非但如此,一般来说,曾经出过疟疾的人即使再发病,症状也应该相对轻微一些,可士兵们的症状相当严重,原本隔天打摆子、或者隔两天打摆子,结果居然每天都打,寒热交替,身体再好都撑持不住!
这是什么疟疾?这还是疟疾吗?!
营帐之中,怕呀那款诺、罕凤和刀进忠神色郁郁,良久,南掌国王长叹一声:“这是魔鬼的诅咒啊!”
“难道佛菩萨真的保佑莽应里?”罕凤苦笑。
刀进忠愁眉苦脸:“要不,劝劝思宣慰,干脆、干脆退兵吧……”
“报——”传令兵飞奔而入:“思宣慰率众入营!”
啊?三人惊讶不已,这座军营里充斥着瘟疫,别人避之不及,思忘忧居然主动前来?
(未完待续)思忘忧当即阻止怕呀那款诺拔寨移营,道理很简单,现在缅甸南部已经进入了炎热潮湿的雨季,蚊虫滋生极多,白古城西边靠近白古河的那片地区,地势低洼、空气潮湿,瘴气比别处更为厉害,移营过去屯扎,恐怕军中瘟疫流行,产生大量病号,反而得不偿失。
“为报思宣慰不杀之恩,小王不惧瘟疫!”怕呀那款诺把胸口拍得嘭嘭响,一再表示无所畏惧,末了又讪笑道:“再说了,小王所部不比得天朝来的兵将,猴崽子们都是穷山恶水滚出来的,疟疾早就发过啦,思宣慰就不必担心了吧。”
各国番王、各族土司闻言哄堂大笑,这个南掌王前头说得义薄云天,其实早把小算盘打得劈啪响,也亏他不要脸,就直接说出来了。
人感染疟疾后可产生相当程度的免疫力,所以在南疆疟疾盛行的疫区,当地人由于早年多患过疟疾,均获得相当程度的免疫力,而外地人由于无免疫力,进入疫区后容易被感染。
包括怕呀那款诺在内的众人虽然不懂得这个医学道理,但对现象是非常清楚的。
汉人客商来到他们的地盘,很容易感染疟疾,而且病情往往相当严重;他们治下的土著百姓却没有这个问题,早年发过疟疾,后面就一般不会再患,即使患病,症状也很轻微,就跟一场小感冒似的,打两个摆子就自己好了,没什么大碍。
南掌国在澜沧江流域,正是疟疾盛行的严重疫区,当地几乎人人发过疟疾,对汉人致命的疾病,在他们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有些土司首领甚至背后窃窃私语,说思忘忧是不是和秦督帅呆久了,忘了自己也是傣族女土司?孟养也是疟疾疫区呀,汉人才怕疟疾呢!
白古城的防御体系,在西段很大程度上依赖白古河防线,现在人们都看出来那里成为了城防的薄弱环节,既然怕呀那款诺顶在了前头,就有好几拨土司跟着站出来,表示愿意移营过去。
南掌兵都敢,咱们为什么不敢?思忘忧可是说过,城中府库金银、子女玉帛都由大伙儿分,那么谁先攻破城池,谁就能拿到最大的那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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