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整个厅内霎时紧张起来,王黼急于表现,高声道:“沈傲,你真的疯了!”
梁师成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自他受了官家的宠幸,这普天之下,还真没有人敢摸他的老虎屁股,所以防范的意识并不强,等他明白过来,那笑容顿时凝滞,眼眸中杀机腾腾,咬牙切齿地将画撕了个粉碎,扯着嗓子高声道:“带走,带走这乱贼,快!”
外头的刑部差役已经要动手了,有了梁公公的命令,他们的胆子也大了几分,纷纷吆喝道:“官差拿人,闲人退散!”
沈傲冷笑,高声道:“对,没有错,快将这乱党拿下,这幅画,乃是皇上亲自下旨索要的,梁公公果然是胆大包天,连皇上要的东西也敢轻易损毁,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蔑视皇上的威严,还是试图作乱?”
“郡主,你来看,这画怎么办?”沈傲捏着一团粉碎的画,很是肉痛的样子,继续道:“身为一个太监,一个阉人,按道理,本该好好的给皇上端着夜壶伺候着皇上出恭也就是了,偏偏这位梁公公好大的架子,竟把自己当作了皇上,你看他这模样,在国公、郡公、郡主面前还敢弹起二郎腿,这倒也罢了,就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里,学生斗胆要问,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是大不敬啊。”
沈傲一张嘴,总是有说破天的本事,更何况是梁师成自己怒火攻心,把画儿给撕了的,这画可是圣旨明言索要的,相当于是皇帝的花石纲,花石纲是什么?代表的是皇权的象征,就这样将它撕了,就是给他罗织一百条罪名,那也不为过。
梁师成冷哼一声,却也心知自己方才过于冲动,一时竟是语塞,那些正要拿人的刑部差役一听沈傲的画让梁师成给撕了,顿时气势又弱了下去,其实这些狗腿子,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一看情况不对,谁敢轻举妄动?
沈傲冷笑道:“这件事要查,要彻查,这是阴谋叛乱,郡公,此时人证物证俱在,大家都是亲眼所见,这梁公公是当场撕了这画的,如此胆大包天,真是世所罕见,令人齿冷,大理寺是不是该请梁公公去大堂审问一二,以防止这梁公公真是乱党贼子,若是一时失察,到时候若是借着阉人出入禁宫的方便,行刺了皇上,那可就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