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两个小太监,见十六阿哥急赤白脸的模样,吓得不敢上前,就听十六阿哥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抬人。”
慌忙之中,一行人搀扶着曹颙找太医去了。
魏珠站在门口,脸上也跟着露出几分担忧。待众人去得远了,他收了收心神,转身进了屋子,低声道:“启禀万岁爷,是和硕额驸曹颙突然晕厥,引得十六阿哥慌乱,才闹出了动静。”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看其他的折子,听了魏珠的话,身子僵了僵。
过了半晌,他才对魏珠道:“过去问问,情况如何了?”
曹颙失算了。
他只以为自己是熬了心神,脸色儿有些不好罢了。
实际上,因前些曰子照看初瑜时寝食不安的,就有些伤身,脚步发虚。他只当自己没睡好,没有太放在心上,拖延了这么久。
“肝脾不调”也好,“旧疾未去、忧虑伤身”也罢,太医说了一堆话,意思只有一个,就是曹颙病了,病得不轻,需要养着。
床榻上的曹颙醒过来,心里已经是后悔万分。
初瑜并还没好,自己又病了,多让父母艹心挂念。
魏珠奉旨过来时,正听到曹颙对曹寅道:“父亲,儿子没事,父亲不必担心。就是因为最近事多,有些少眠罢了。”
十六阿哥在旁见曹颙如此,忍不住还想要说他两句。没等他开口,就见曹寅上前两步,伸出手去,摸了摸曹颙的额头,已经是红了眼圈。
见他们父子如此,十六阿哥忙合了嘴。
“老父无能……累了我儿了……”曹寅说着,已经是老泪纵横。
不禁十六阿哥惊诧,连曹颙也愣住了。
做了十五、六年的父子,还是头一次见曹寅如此失态。
“父亲……”曹颙喃喃道:“是儿子不好,让父亲跟着艹心了……”
魏珠站在门口,见了此情此景,也忍不住伸出袖子,擦擦眼睛。
做人难,做臣子更难,做能干的臣子难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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