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织造府后街,民宅。
虽已经是深夜,但是这边里里外外却是灯火通明。
不少丫鬟婆子往来穿梭,忙忙碌碌。
虽说南面气温比北边暖和,但是已经到了隆冬季节,也是叫人湿寒难耐。李煦站在廊下,却是浑然未觉。
远远地传来打更声,已经是四更天。
听着屋子里产妇的叫喊声,李煦不禁双手合十,祈求过往神佛,保佑那人能平安诞下儿子。
说起来,他已经六十二岁,过了花甲之年,但是他却不肯服老。
生下个儿子,是他念叨了好几年的事儿。有些姿色的丫鬟,都收拢了,又使人从外地寻来有宜男之相的良家女子,广纳妾室,花费大银钱,买了壮阳的好药,曰播夜播的。
偏生府里的丫鬟妾室,没个争气的。争气的这个,又是不能见人的。
按照妙云的本意,被公公“扒灰”,已经是污秽不堪,只是舍不得女儿,才苟活于世;这次意外怀孕,更是觉得没有可活的余地,便寻了机会,使人买了耗子药,想要一了百了。
李煦这边正盯着,哪里会让她得逞?
却是略有所悟,便安排个丫鬟暴毙,当成妙云下葬了,真正的妙云则是送出府外待产。
转眼数月过去,到了妙云的产期。
李煦在廊下站了个把时辰,脸上已经冰凉,但是忍不住热血沸腾。
谁说他比不得曹寅,如今他是侍郎衔,曹寅也是侍郎衔,大家伙是一样的。不过是曹寅捡了便宜,爵位比他高罢了。
这几年走背字,李煦也是无奈。
就拿次子死后,他忙着求子之事来说。时至如今,过了三年,才有了指望,但孩子没落地,尚不知道男女。
曹寅那边的老生子,已经牙牙学语。
虽说打心眼里,李煦是盼儿子,但是也自我宽慰,道是女儿也不错。等大了些,送进京里选秀,也拴婚皇子皇孙。
想到这里,他想起早逝的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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