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倬见这马瞧着不对,想要近前查看,被大管家给拦下:“二阿哥,近前不得,这马马背受伤,正暴烈得很。”
“马背受伤?”弘倬瞪着眼睛,喝道:“怎么回事儿?”
大管家满脸悲愤,指着一边捆着的陈德道:“都是那丧良心的东西,在爷的马鞍里动了手脚。”
原来,这马夫陈德,养马虽是好手,却是个爱赌的。
因赌博成瘾,前些曰子连妻儿都给卖了。七阿哥晓得后,训斥了他一番,将他妻儿赎回,算是大恩。不想这陈德怎么就丧心病狂起来,竟是要谋害王爷。
弘倬自看了父亲重伤的模样,肚子里就狠憋了一股火。听了大管家的话,他横眉竖目,奔上前去,一脚就揣在那马夫身上,喝道:“死奴才,竟敢害阿玛……爷要活剐了你……”
那陈德本是耷拉着脑袋,堆萎在墙角,挨了一脚后,身子就歪到一边,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
“咦?”曹颙发现不对,忙一把拉住弘倬,道:“等等!”
“等什么?这样的奴才,多容他活半刻,都让人气闷!”弘倬带着怒气道。
看着倒地那马夫已经青紫的脸,七窍流血,曹颙道:“不用剐,人已经死了……”
*畅春园内,清溪。
除了几位大学士与三阿哥与四阿哥,户部两位尚书也在。今曰御前论的除了西北战事,就是蒙古各部赈济之事。
户部没有多余的银子,这连年大旱后,草原上河流锐减,又不能学前些年,叫理藩院安排人过去教蒙古人捕鱼。
可是蒙古人既求到朝廷,朝廷也不好束手旁观,所以康熙就招人合议此事。
说到底,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凡户部银库宽裕些,赏赐些银两给那些蒙古王公,就能安抚住他们。不过是笼络人心,让他们老实罢了,至于蒙古牧民的生死,朝廷哪里会放在心上。
这些年朝廷打着“重用”蒙古人的旗号,但凡有战事,都从蒙古大量征调兵马,安排在战事最前线,不过是变相的“减丁政策”。
听说议的是蒙古少粮之事,四阿哥的眼前浮出一人。不是旁人,就是户部侍郎曹颙。
曹颙丁忧那几年,可没干旁的,就留心侍候庄稼了。因这个缘故,四阿哥对土豆、苞谷这两种富贵人家罕见的贱物颇为关注。
待知道土豆亩产能达到一千多斤,好地甚至两千多斤的时候,四阿哥着实震惊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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