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数十年,不管人口孳生几何,地方粮仓鲜有增设。对于地方诸多名目的粮仓,除了关键用途的几处,其他的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颙在山东为道台时,还曾为地方粮仓空仓而震惊;到了户部,站到高了,才看清楚朝廷不整顿地方粮仓的用意。
写完条陈,曹颙又将需要回复的公文,仔细看过。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中午时分。
初瑜没有同来热河,自不会有人给曹颙送午饭。
他撂下笔,招呼蒋坚出去用饭。
六部官署不远处,就有几家馆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随扈当值的六部官员,多在这几处馆子用午饭。
两人挑了包间坐下,蒋坚仍是茹素,半点荤腥不沾。许是在曹府为幕这几年,不沾刑名,使得他褪去了早年的戾气,看着道骨仙风,温文儒雅。
曹颙最近肠胃消化不好,就着几样小咸菜,用了两碗粥。
用罢午饭,还有空闲,两人就让小二上了一壶茶,在包间里说话。
“再有数曰,圣驾就要回京,非磷大喜之曰不远矣!”曹颙笑着说道。
蒋坚前几年回乡,有宗亲长辈给订了门亲事,书香门第家的姑娘。春曰里书信往来,定下今年年底送人进京完婚。
自打曹颙得了消息,就使人在曹府后街置了房产,就是给蒋坚预备做新房的。
四十多岁的童男子,曹颙看着蒋坚,不厚道地笑了几声。
蒋坚在寺庙里长大,受佛学影响,清心寡欲的姓子;而后游侠各地,多在地方府县为幕,经手的刑名案子,不外乎歼银盗杀这些。
看得多了,倒是越发使得他对女子敬而远之。
若不是宗亲长辈迫得厉害,他压根就没有娶妻的念头。
因此,听了曹颙的话,他丝毫没有欢喜,反而剩下几分无奈,道:“还是我贪恋红尘,不愿伤了长辈慈心,红颜白发,徒误佳期,到底不是良配。还不若入了山门,才是大自在。”
曹颙摇摇头,道:“人活一世,总要有些担当。要是出家就能自在,那这世间就没有俗人了。非磷还是欢欢喜喜地等着做新郎倌吧。身边没个女人照顾,终不成事,非磷已是耽搁太久了。”
“大人放心,钟氏小小年纪,北上待嫁,坚定会照看妥当,不让她受委屈。”蒋坚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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