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这曹颙还没动静,倒是个能忍的!”他倒是有些不乐意,跟十三阿哥抱怨道。
十三阿哥听雍正如此说,心中犹疑不定,只当雍正要借李家的事,将火烧到曹家,小心说道:“皇上您是看着他长大的,又不是不知道他小心的姓子,从不敢有半点逾越。就是曹家家奴,也有识字的跟他们念《大清律》,但凡有半点作歼犯科的事情,都不许下人们沾。李家虽是亲戚,他身为臣子,也不能公私不分,持宠生骄。倘若那样,不是辜负了皇上对他的看重。”
雍正听了,神色稍缓,道:“朕还想给他个恩典,他倒是乖觉。”
这才抱怨了没两曰,曹颙亲到刑部探监的消息,就递到御前。
雍正见状,哭笑不得,跟十三阿哥道:“瞧瞧,这到底是聪明的,还是傻的,竟也不晓得避嫌,就不怕朕迁怒与他。”
十三阿哥听他嘴里骂着,面上却还带着笑,就晓得他不是真恼,顺着他的话说到:“还是皇上教导的好,曹颙不敢因私情妄议国事……却也不失本心,不是趋利避凶的小人……”
*刑部大牢,向来是京城百姓谈之色变的地方,差不多每天都有犯人尸体拖出去。有些钱财的犯人还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没有银钱打点的,进去就是跟在鬼门关似的。
李煦是官身,李鼐身上也捐着官,所以父子二人并没有关押在地牢,而是在外边的板房。加上曹家之前已经花过银子,所以父子二人没有戴刑具,并且得以同室关押,条件还算是不错。
只是李煦在江南时受刑,过后又千里押解,伤势拖延,至今未愈。
因此,曹颙来探望时,便看到李煦垂老病弱的模样。
他头发全白了,原本发福的体型变成皮包骨,满脸褶子,双眼浑浊,眼角糊着厚厚的吃模糊。
再也不见过去的意气风发,若不是穿着干净的新衣服,看着就像街头流浪的老乞丐。
“舅舅,大表哥……”想着家中病着两个,再看着眼前的古稀老人,曹颙原本想好的说辞,都说不出了。
李煦坐起身来,看着曹颙,只哆嗦着嘴唇,嘴里“呜呜”的,跟扯风箱似的,半天也说不清一句话。
曹颙见状,看向李鼐,道:“大表哥,舅舅这是?”
李鼐侧过身子,抹去眼泪,道:“老爷前几曰上火,喉咙肿了,今早大夫已经给看过,说吃几副去火的汤药就好了。”
提及这个,他郑重地对曹颙拜了下去。
在江南时,他陪着父亲受刑,过得水深火热;到了京城,就有干净的屋子,新衣服与可口的饭菜等着,还能有大夫医治。
若是没有人援手,怎会如此?
能在这个时候,还会照拂李家父子并且有能力照拂的,也就只有曹颙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