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架飞机,在胶东半岛外洋面聚集,编组成队,天空中星光点点,红色的指示灯在夜幕中闪烁。
夜幕中的东京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东京的市民们已经逐渐习惯了每天都要响起的空袭警报,每个街区都组织了夜间巡逻队,一方面提醒居民关灯,另一方面也防备间谍向支那空军发信号。
频繁的空袭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东京市民的生活,一些奇怪的传言在市民中流传,有家挖有池塘的人家,支那空军的炸弹就丢在院子里面,可房子却没烧起来,屋主人回来才发现池塘烧干了,里面的金鱼全部被烧死了,原来是它们代替了主人的房子,于是金鱼被供起来,成为一些人的保护神。市面上也出现大量烧制的陶瓷金鱼,吸引了很多市民去买。
“听说吃芥末混豆子就可以避开支那飞机的轰炸。”石川太太边替田边收拾衣服边说。
这又是另外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言,有家人家,将买来的赤豆磨成面,将芥末混在一起做成面团,结果几次轰炸他们都安然无恙,而他们邻居的房子却被烧毁了。
立高之助噗嗤一笑,田边也乐了,俩人坐在方桌边喝茶闲聊,俩人身上的烧伤还没有完全好,都贴着纱布。
“你们别笑,有人亲眼看见了的。”石川太太加重了语气,说着她将叠好的衣服放进箱子里,然后将两条陶瓷金鱼放在神龛前,恭恭敬敬的拍手祷告。
“没…”田边刚说了一个字就看见立高之助轻轻摇头,他立刻转换话题:“没见这几天支那空军没来了吗,是不是被金鱼大仙给吓跑了。”
正在喝水的立高之助闻言差点被噎住,发出猛烈的咳嗽,石川太太急忙连忙过来,在他背上轻轻捶打,此刻他们就象一家人。石川太太就像勤劳的家庭主妇,立高之助则象有些懒散的丈夫,舒服的享受着妻子服侍。
立高之助摆摆手:“你就别忙乎了,支那飞机这几天没来,不过是休整,他们连续轰炸了快半个月,人累了,飞机也累了,休息下就会再来的,赶紧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石川太太的工厂实行三班倒,深夜班是夜间十二点到凌晨六点,深夜班实行轮换,石川太太昨晚上的深夜班,今天休息,明天就改上白班。
“您别不信,隔壁的大川太太昨天到乡下买米,黑市上的米价又涨了,这些黑心商人。”石川太太就像妻子在向丈夫抱怨似的,曰本粮食实行限购,这直接导致黑市活跃,政斧的定价始终没变,可黑市价却是一天一变。
立高之助忽然皱眉想了想:“田边君,要不我们到乡下去买块地种地吧,市道不管怎么变,地里总能产出粮食,我们也不会饿死。”
立高之助和田边这几天到处奔波,想找个工作,可当他们把他们的简历拿出来,即便严重缺人的重体力工作,也没人敢给他们,俩人至今还吃着老本。
“我们这点钱恐怕不够吧。”田边迟疑下说,他的经济状况更紧张,立高之助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还有老婆孩子。
立高之助眉头微皱,似乎不相信,田边苦笑下没有解释,立高之助叹口气站起来打开自己的小箱子,手在里面摸了阵,拿出个手帕,手帕里面显然包着东西。
在方桌上将手帕打开,霎时间屋里金光闪闪,五根金条就这样放在桌上,田边惊讶的望着立高之助,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
“别这样看着我,我为帝国服务了二十年,这些东西是我全部积蓄。”立高之助拿起一根金条,在仔细端详,似乎在回忆什么:“这根是在满洲时调换的,当时花了我一年的积蓄,这一根是热河会战后,我在天津换的,…,我们接受审查时,这些东西其实都受到过审查,这两根是临走之前,在满洲找曰本银行调换的。”
田边的神情和缓下来,立高之助叹口气:“早已经有今天,当年我们就该在支那捞一把,凭我们掌握的权力,那些支那商人还上赶着送钱。”
“立高君,您就说笑吧。”田边直摇头,石川太太却责备道:“怎么能这样想呢,大家不都这样困难吗,这样是违法的。立高君,您可千万别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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