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家驹也只能无奈地点头领命,看着那些还在码头上忙碌的梁家海盗,他着实是恨得牙根疼,这些家伙还真会把握时机,郑文显站在那城门楼上,虽然看起来显得相当的潇洒悠然,可心里边也打起了小鼓,他已经看到了码头上已经运下了不少的火炮,还有人员,那梁鹏飞却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很快郑文显就知道了答案,因为他看到了,梁家从那些战舰上卸下了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到的巨炮,似乎巨大得不像是火炮的巨炮。
看着那两尊装着六个滚轮,被十来匹马缓缓地拖拽着前行的巨型火炮之后,郑文显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凉气,光凭目测,郑文显就百分之百的确定,那种火炮的口径远非二十四磅重炮可比。
这个时候,城楼上的郑氏海盗们也都已经看清了那远处码头的异样,脸色都不尽相同。
“这么巨大的火炮,我的娘哎,这到底是多少磅的火炮?”一位郑氏海盗忍不住向着身边的同伴低声询问道。对方脸色有些发白:“我哪知道,不过看它那个炮身,可比咱们的二十四磅重炮至少要大上一圈,怕不得有三十磅才怪。”
听到了这话,那些郑家海盗的嘴脸就像是挨了一鞭炮激烈地抽搐着,整齐的抽气声仿佛要把这一带的空气给抽干。
“都他娘的怕什么,不就是两门破玩意吗,你们可别忘记了,咱们这城墙上,可是装有五十多门十八磅火炮,还有六门从西夷那里购来的二十四磅重炮,咱们居高临下,难道还搞不赢他们吗?”郑文显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齐声附合,有些郑家海盗也有些赫然,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丢脸了。
“曰你***,都给老子快点,现在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把你们吃奶的劲都给我拿出来,跟我一起堆!”在码头上捞起了袖子,加入了推拉火炮行业的梁鹏飞心里边也同样地不平静,时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从老爹那里得知了绿旗帮与老爹的船队交错而过的消息之后,梁鹏飞的心差点儿提到了嗓子眼,他可是从石香姑那里知晓,那绿旗帮徐三眼和郑连昌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在郑家与那朝庭的水师大战之际,他的舰队却急匆匆地往西方而去,除了为了大横琴岛的朝庭水师,梁鹏飞实在是想不出那徐三眼还会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抛开坚定的盟友郑连昌,率舰队往西方。
在这之前,梁鹏飞不是没想过要独吞战果,可仅仅只是想想而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而现在,梁鹏飞却发现,机会已经摆在了跟前,只可惜,那郑连昌肯定不会离开自己的老巢太久。所以梁鹏飞只能争分夺秒。
“时间紧,任务重啊。”梁鹏飞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鼓着腮帮子与手下一起用力地把那些重型火炮努力地向前推行。
这些火炮,早在梁鹏飞进行守岛之战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改装,全都装上了车轮,虽然因为炮身沉重,还有路况的问题,前行得异常的艰难,不过,在马拖人顶的集体努力之下,总算是能跟得上队伍的前行。
就在距离那城楼大约还有四里地的时候,梁家军终于停止了前行,开始列阵,那两尊三十二磅火炮被推到了队伍的最前方,那些原本被保护在后方的炮手终于出现在这两尊巨炮的周围,开始校检火炮,调整射击角度,差点累瘫了的梁大少爷此刻只能坐倒在一旁边拚命地喘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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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全是梁家海盗里最顶尖的炮手,以那李炮哥为首,麻利地在那艹作着这门重炮,而李炮哥凭着自己天生的敏锐感觉,让那些炮手调整着那火炮的朝向与角度。
而右边,却是三个褐发褐眼的西班牙军官,他们正用他们的母语在那里指挥着一群年轻的华人炮兵学员艹作着右边的这门三十二磅重炮。
而其中一位西班牙军官,更是一手拿纸,一手拿笔,还捏着一个工具在那朝着那郑家的城堡比划了半天,记录下一个个的数字,他的旁边,也有不少的华人炮兵学员一面倾听,一面飞快地记录着。
“少爷,小的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试炮了。”就在那西班牙人和他们的炮兵学员还在那忙碌的时候,李炮哥叨着一根香烟嬉皮笑脸地出现在了梁鹏飞的跟前。好不容易回过了气来的梁鹏飞站起了身来,望向了那些已经忙碌得接近了尾声的炮兵学员。
这些刚刚接触到火炮的学员跟那些老炮手可不一样,那些老神炮手靠的是天赋和千锺百炼得到的经验,而这些学员却依靠的是工具和精密的计算,在那些西班牙军官的教育之下,他们正在学习和成长,虽然现在仍旧没有什么经验可以积累,但是,通过系统的学习,却能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
看到了他们,梁鹏飞顿时觉得身上的疲惫似乎在这一瞬间消散了不少,这些小家伙,都是梁鹏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些海盗和梁氏子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既能吃苦,又有头脑的精干少年,除了这三十多名炮兵学员之外,还有相当数量的学员留在了蟹王岛上,继续向那些西班牙军官们学习着各种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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