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心想,这老山参可是娶儿媳妇用的,既然白姑娘不能做儿媳妇,这聘礼自然是要退回来,找新儿媳妇还要用的。
左少阳想转开话题,便故作轻松问姐夫侯普道:“今天我在城楼上,见叛军好象并没有下死力攻打合州,他们数万之众,城中参与防守的兵士我看也就两三千人,而我们城墙也不怎么高大牢固,真要强攻,完全可以攻下来。可是我看他们只是在下面摇旗呐喊的多,往上射箭的多,真正强攻上城的却很少。真是奇怪。”
侯普笑道:“是吗?我这一天都守在衙门里,县太老爷说了,让我们守衙门,所以没到城楼上,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茴香忙对左少阳道:“你怎么跑到城上去了?刀剑不长眼,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便在这时,就听到外面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很快便到了近前,连地面都在抖动。
左少阳忙走到窗边,拉开一扇窗户往外观瞧,便看见黑夜里,一队队兵士扛着各种兵器,正匆匆从药铺门前走过。看旌旗,正是朝廷官兵,神情都很沮丧。
侯普也过来观瞧,自言自语道:“他们不是去征剿叛军去了吗?怎么这么快救回来了?”
左少阳道:“敌军白天来攻打咱们合州,只怕目的就是逼大军回来。”
侯普点点头:“这很有可能。看他们这样子,没什么精神呀。”
左少阳叹了口气:“军粮都被烧了,这数万大军,只怕已经开始挨饿了,肚子不吃饱,又找不到叛军大军决战,不沮丧才怪了。”
侯普也叹了口气:“都在说这件事呢,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了一会话,眼见起更了,侯普两口子告辞回去了。
梁氏去了隔壁瞿家,很委婉地说了左少阳不愿意这门亲事,他们老两口也没办法,这件事恐怕只能这么了了。瞿老太太愣了半晌,落下了眼泪,说等老太爷神志清醒一些了,回禀了老太爷这件事之后,再答复他们。
梁氏忙点头答应了,心里也不好受,既然还要经过他们老太爷那一关,这聘礼老山参自然就不方便退回,所以也没提,坐了一会便告辞回来了。
左少阳听了梁氏说了事情经过,轻舒了口气,累了一天,特别是亲自经历了古代战争,还从敌军刀下逃得姓命,当真是身心憔悴,见苗佩兰也是有些恍惚,知道她今天第一次杀人,而且杀了三人,心灵的震动远比自己厉害,宽慰了她几句,两人这才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少阳便起来了,可是下楼出来才知道,苗佩兰早已经起来,已经把水挑满缸,连药铺都打扫干净了。
眼看天才刚亮,离开门还有一段时间,左少阳便对苗佩兰道:“咱们出去走走吧?看看城里的情况。”
苗佩兰微笑点头,跟着他出来,沿着街往昨曰失火的那一片城区行去。
先到了清香茶肆,见一长溜的房子都成了残垣断壁,那些失去家园的人,三三两两还在废墟处张望,似乎想看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没有被烧掉的东西。有的坐在街边石阶上抹眼泪,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有不少百姓死于战火,一口口棺材停在废墟前,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或跪或站,哀哭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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