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亮,她低声唤了一句“小姐”便朝那低泣的女子那边奔了过去。还不待她走近,便听见从花卉丛里传出来的低泣声。
“小姐,小姐?”愣了一下,小丫环把目光别开,故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那位跌坐在花田里面低泣不止的妙龄女子便是李家五小姐李沐云,她听见有人在唤自己,连忙抬起头,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理了理衣襟,这才起了身子。
“华侬,我在这儿呢!”丢掉手里的枝桠,拎起裙摆,李沐云慢慢走出了花田。“华侬,怎么了?”
那个被唤做华侬的小丫环犹豫了一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沐云轻蹙起眉头,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怎么了,干嘛欲言又止的?你要是不说,我可就回房了。”一边说着,她便作势要走。
“小姐,”听到李沐云说要离开,华侬连忙开口,“老爷让您跟他一起去包府看望受伤的包公子。”
一听到“包府”两个字,李沐云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她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他受伤了那是他的事情,我去瞎参合和什么劲?”
华侬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两人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粗犷的男中音,“沐云,怎么说话的,那可是你未来的相公!”正在花田边上说话的两个人身子一顿,而后及不情愿的转了过来,目光落在从月亮拱门后面闪进来的中年男子身上。那男人穿着深棕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个及其精致小巧的金算盘。半睁的眸子透着精明,眉宇之间透着圆滑。
“爹!”李沐云一脸的不情愿,她往李富贵那边跑了几步,撒娇似的说道:“爹,那个包大少是沙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最大的爱好就是逛青楼,喝花酒。难道您真舍得把我嫁给他嘛?”
“沐云!”李富贵眉头一沉,呵斥道:“那些都只是道听途说,谁知道有几分真的?再说了,他们包家可是有着沙城最大的酒楼,你要是嫁了过去,下半辈子还用愁么?”
李沐云拧着眉头松开了挽着李富贵的手,愁眉苦脸的立在一边,半响无语。
李富贵斜睨了李沐云一眼,而后扬起眉角,朝站在一边的华侬吩咐道:“华侬,带小姐回房收拾一下。瞧瞧那衣服上都是些什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手捏起腰间的金算盘拨弄了几下,“一炷香世间之后带小姐来前厅。”
说完这些,李富贵甩了袖子,转身从来的拱门那边走了出去。
李沐云闷不做声的瞪着门口半响,直到华侬上前轻唤,她才闷哼了一声,气急败坏地往自己房间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重新着装的李沐云又华侬陪着赶到了前厅。
李富贵望着女儿端庄大方的模样,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大手一扬,身边的小厮把预先准备好的礼品一件件的都搬上了马车。
“沐云,等会儿到了包府,你可得注意了。”坐在马车上,李富贵开始絮絮叨叨,“该有的问候不能少,但是也得有分寸。女孩家该注意的要注意,可不能越了礼数。”
靠在马车边上的李沐云目光呆滞的望着车窗外,李富贵所说的她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与包家大少爷迄今为止也只是在元宵花灯会上见过一面,那油头粉面的模样不提便罢了,那日他可是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妓子招摇过市呢。那刻骨铭心的一眼,让李沐云每每想起来便是满身的鸡皮疙瘩。
现如今,爹居然逼着自己嫁给那个登徒子?这不是毁了自己一辈子么?
轻叹一声,李沐云敛神,听见李富贵还在自己耳边不停的絮叨,她心里不禁生出烦闷来了。拉起车帘,她看到街对面一个名叫济世堂的药铺,她连忙扭头打断李富贵的话,“爹,听说包大少是与人争一个妓子才大打出手,该是皮外伤吧。您可准备了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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