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没来由的直冲而上,原本应该注意的礼节、礼数都被抛在了脑后。“长孙昱,你这个混球!”
站在长孙斐身边一脸狭促的长孙昱瞪大了眸子,十分无辜的望着一地狼藉,“哎呀,摔碎了怎么办?”
李沐云复又低头望了一眼地上的胭脂,还有已尽被摔得有些变形的胭脂盒,紧咬着下唇,狠狠地瞪着长孙昱。“你这个混球怎么会在这里?”
长孙昱闷哼了一声,上前两步,探出脚来,往锦盒上面踢了踢,这才回头望着李沐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你会来胭脂铺做学徒就必定会办到。可不像某些人,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还快。”
听到这话,李沐云没来由的怒火烧得更旺。
她一把推开长孙昱,怔怔的望了一会儿满地的狼藉。良久之后,她才回过头望了长孙斐一眼,木讷的说了一句,“这……这是我的东西……”
李沐云侧了身子在藤椅上躺了一下,外面起风了。瑟瑟秋风卷起一片残叶,在空中划出凄凉的曲线,闯入了她的视线,最后缓缓跌落在藤椅上。
李沐云起了身,伸手捻起那一片残叶,回头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由的涌起一股悲戚:自己又何尝不像这落叶呢?
原本这雍景别苑就只有华侬和炙夏,现在华侬被自己准了回房里养伤,炙夏也一直在那边细细的照顾着,大部分时间都是不在这里。原本就清冷的雍景别苑更加没有生气了。
今天一早炙夏陪着李沐云去老太太给长辈请安,老太太依旧没有出现。王氏和长孙老爷什么训斥的话也没有说,受了李沐云的礼,草草的吃过早饭,就吩咐大家各自回房了。
李沐云纳闷,昨个儿还闹得那么大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就没了动静?原本她今天起来,还坐足了要挨训的准备,可是王氏好像根本就忘记了昨天李沐云失礼的事情一般,用过早点,就回房了。
“她们不找我的麻烦,我还求之不得呢,怎的生出这样那样的心思来了?”李沐云又在藤椅上翻了个身,伸手从一边揽过炙夏折好的薄毯,胡乱的往身上一搭。她正准备闭目休息,突然脑海里闪出一件事来。
她猛的睁开眼睛,急忙起身,开始在梳妆台的翻起来,一边找还一边喃喃念着:“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了?”
“二少奶奶找的可是这个?”
李沐云回头,看见炙夏手里拿着一封信,正笑吟吟的站在圆拱门门口。
李沐云不自然的笑了笑,正了正身子,缓缓地回到了藤木椅子上躺好,“那信,怎么在你那里?”
炙夏弯了嘴角,前几日的凌厉从她的眼里褪去了不少,她轻笑着给李沐云请安,“二少奶奶万福。”
“嗯,起来罢。”李沐云头一次看到这么恭顺的炙夏,心里居然有些怪异的感觉。她有些不自然的把薄毯往身上拢了拢,眸光迷蒙的瞧着炙夏。
“谢二少奶奶。”炙夏起了身子,这才朝李沐云走了过来,“昨日婢子帮二少奶奶整理东西的时候,从您换洗的衣服里找出来的。”炙夏说着这些,并没有露出其他不自然的表情,只是恭敬把信递了过来。
李沐云悠悠的起身,伸手把信接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朝封口处瞧了瞧,封口处被贴的严严实实,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她又伸手往封口处捏了捏,待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时候,心里突然嗤笑起来:若是炙夏私自拆了这信,那她还会又还给我嘛?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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