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李沐云佯怒,轻斥了一声华侬。目光流转,定在了铜镜上面:如同自己刚来到长孙家一般,清瘦小巧的脸蛋,依旧水润的大眼睛,只是……眉角之间多了一些憔悴和无奈。失了血色的脸颊,让镜子里的人儿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
华侬把李沐云的头发盘了一个流云髻,原本日日都要戴着的翠玉簪子也被她舍弃了。华侬细心的从锦盒里面挑了一个亮眼的银钗,动了动手,那钗便乖巧的没入乌黑的发髻。她低头轻声对李沐云说道:“二少奶奶,等会儿子,华侬就替您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来。”
“行了,”李沐云伸手拍了一下华侬,“还上好的呢,你哪来的银子?”
华侬笑眯眯的从李沐云的衣柜里面翻出了一个绣花荷包,她走了几步,停在了李沐云身边,“二少奶奶不记得了?您的月钱,可是全让婢子好好收着呢!”
“鬼灵精!”李沐云无奈的笑了,她扶了扶头上的银钗,往铜镜里瞧了几眼,便起身了,“走吧,时候不早了。”
华侬连忙点头应承,“马车已经备好了,只等二少奶奶上车就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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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沐云和长孙昱大闹了一场之后,又过了一天。
这天一大早,李沐云就叫上华侬和红袖,准备了一番要去看望老太太。她捡了一件浅蓝色的小外套,套上及地的芙蓉长裙,盘了一个较为复杂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了不少。
当华侬习惯性地把那翠玉簪子没入发髻的时候,李沐云从梳妆台的小锦盒里面找了一个较打眼的鎏金珍珠的红木簪子递给了华侬,“以后不出门的时候再戴那个翠玉簪子好了,今个儿换这个。”
华侬甜甜的笑了一下,二少奶奶终于开窍了呢!她连忙取下翠玉簪子小心的收好,把那鎏金簪子插进了靠着左边的发髻,仔细理了理才满意的笑了。
从昨晚开始,二少奶奶就把自己和红袖叫进了寝室。把长孙家所有主子的习惯,好恶,还有作息时间问了个遍,直问到子时才让她们回房去。
想到这里,华侬藏不住嘴角的笑意:老太太向来就是整个长孙家里起的最早的,虽说这初冬将至,但是老太太还是天一微亮就起来,披着厚厚的狐裘开始拨弄前厅的花卉。
每日,天大亮了,老爷就会叫人把那些个花花草草搬出前厅,放在前院。待老太太去睡了,便会将那些个花草搬回前厅。第一,不能扫了老太太的兴致,第二,也不能让老太太受风寒,伤了身子。
正是因为听了红袖如是说,李沐云今日才起了个大早,若是能赶上,跟老太太一起侍弄花草也未尝不可。
外面的雾很重,红袖华侬和李沐云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打着灯笼便往康泰苑而去。
在即将进了康泰苑的时候,红袖眼尖的瞧见不远处也有一盏灯笼一闪闪的。亮光越来越近,慢慢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来。
李沐云凝神,朝那边看了一眼,便吩咐道:“只管去康泰苑,走吧。”
两个婢子得了吩咐,自是不敢怠慢,加快了些步子往康泰苑而去。几个人才刚踱进康泰苑,李沐云便听见华侬低呼了一声,“二少奶奶,您看,那是谁。”
李沐云不解的回头,居然看到了身披黑色披风的长孙斐朝这边走了过来。“原来刚才看见的人是他!”她瞧了长孙斐一眼,前两天的事情立刻浮上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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