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犹豫了一下道:“大将军,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庆安笑了,“你说就是了,我什么时候怪过你直言?”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
严庄叹了一口气便道:“卑职以为大将军这次东进,有点贪心了。”
“贪心?”李庆安笑道:“那你说说看,贪心的后果是什么?”
“大将军身为安西节度使,却派兵强占灵州,回纥既没有入侵,吐蕃也没有犯境,大将军这样做,让天下人怎么想?这是其一;安禄山入侵关内道,残暴无比,大将军奉旨击败了他,这本身没错,为大将军赢得了大义,可是大将军却不又肯撤军,这便会让人觉得大将军是另有所图,现在,大将军又要身为右相,但中的军权却不肯放,说得难听一点,这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大将军如果只想占据半壁江山,自立为帝,那大将军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可挑剔,可大将军如果想取李唐江山而代之,有些姿态虽然有点虚伪,但也必须要做。”
李庆安沉默了片刻,便他问道:“那你说,我该做什么姿态?”
“卑职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劝大将军放弃灵州和关内道,把势力撤回黄河以西,这样大将军入京为相,就不会显得那么气势逼人,让人心有所忌,即使有心,也不敢轻易投靠大将军,而退一步,大将军也会海阔天空,很多事情都可以从容进行,这些都是属下浅见,请大将军自己定夺。”
李庆安背着手向前慢慢走了几步,严庄说出了一个退的艺术,他能理解严庄的苦心,其实李庆安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自古以来,中国的天道讲究的是阴阳相济,讲究的是天地平衡,自己武功虽著,但文略不济,这样急于占领朔方和关内道,确实有些头重脚轻了,说得通俗一点,就像一口气吃了几个干馒头,却不喝一口水润润喉咙,必然会被噎住,最好的办法是一口馒头一口水,从容不迫,这样才是稳妥之道,严庄说得对啊!
想到这,李庆安便回头微微笑道:“这次进京,我们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