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坚叹了口气道:“我们打算瞒你一辈子。”
达溪长儒嗯了一声道:“这种被人出卖的感觉并不好,我们两个老东西都几乎忍不住想去长安挖了那老尼的坟,更何况是你?”
“我们劝你与李渊联盟,已经和老尼姑没有一点关系。”
张仲坚解释道。
“我知道。”
李闲将躺椅上的残枝扫到地上,躺下来,伸手将石桌上没有被碰洒了的酒壶拿起来喝了一口。酒虽然没洒,但温酒的热水却洒了。所以酒很冷冽,灌进肚子里就好像吃了一大口冰块直接咽下去一样。
“现在看来,和李渊结盟肯定是有很大好处的。”
李闲闭上眼,将自己心里最想咆哮出来的那句话忍住。他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以前的事而没玩没了的烦扰。虽然那个疑问才是他最恼火不安的,但眼前的人和事最值得珍惜。至于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就埋在心里。或许达溪长儒和张仲坚知道真相,可他们知道的真相,未必就是真相。
而李闲自己猜测的真相,却显得更加薄凉恐怖。
所以他在关键处打住,不再说那些让人不开心的话题。
“李渊是想让咱们燕云寨牵制住李密和王世充,可他若是南下,其实也是在为了咱们燕云寨牵扯住王世充和李密。说起来,他占到的便宜,咱们也占到了。”
李闲笑了笑说道:“对于占便宜的事,我向来不抵触。”
他紧接着话锋一转,有些骄傲的说道:“可我没必要去和李渊结盟,现在是他在求我,而不是我求他。当然,或许以后我都不会求得到他,但他却会忍不住来求我。”
“因为他才是那个人,所以他想得到的比较多。”
李闲又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角说道:“想得到的多,所以求人之处也会很多。等到他不得不求我的时候,我得到的也会更多。”
李闲想了想那三封信,知道自己安排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起作用。所以,他又何必急着和目前实力远不如自己的李渊去结盟?
……
……
达溪长儒和张仲坚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闲再冷静,他对自己的身世还是在乎的,而他们不明白的是,李闲想的和他们以为的有极大的出入。文刖临死之前曾经说过,他在等着一出父与子反目成仇的好戏。罗艺在自己的房里开怀畅笑,他说他将看到李渊郁闷难受的样子,所以他很开心。
文刖以为知道真相的人很少,可看起来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少。只是有一件事李闲藏在心里对谁暂时都不会说起,因为他推测出来的真相和众人知道的真相有着极大的不同。而这个不同,或许在将来能影响很多人,包括李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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