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信终于睁开了眼睛,“佛曰,不可说。”
虬髯客叹息声,“我不可说,但你可说。你若不说,来此作甚?”
萧布衣不由微笑,心中却有了温馨,只此一句话,他已经知道虬髯客还是当初为了追一匹马儿跑遍大半个草原的侠客,还是那个见了不平就出手相助的大哥。
他不信如此悠闲、如此情深、又是如此侠气的大哥能和太平道有何关系。
任何人都有难言之隐,他萧布衣如此,虬髯客当然也不例外!
道信微笑道:“说即是不说,不说即是说。情欲可骗,一颗心却是骗不过自己。”
道信说到这里,萧布衣听到船舱外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偷听。
萧布衣脸上有了古怪,想起方才偷窥自己的人。船舱内却是颇为寂静,虽然还有几个盗匪,可似乎都被道信感染,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林士弘毕恭毕敬道:“道信大师,张大侠,此次士弘多亏有两位相助,不然当挡不住刘子翊的大军……”
他话音未落,有个盗匪匆匆忙忙的走进船舱,低声道:“林将军,有人找你。”
林士弘皱眉道:“是谁?”他才想说什么,见到盗匪古怪的脸色,突然笑了起来,“道信大师,张大侠,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他告歉出了船舱,萧布衣终于望向杨得志道:“得志,最近好吗?”
萧布衣有一肚子疑问,却能忍住不问,当先问杨得志的境况,虬髯客脸上有了赞许之色。
杨得志双手合什,“萧施主,贫僧法号大痴,不是什么得志。”
萧布衣叹息道:“得志、大痴、大痴、得志,无非个名号,有如我们这些臭皮囊般,何必执着不放?大师你着相了。”
杨得志眼中有了笑意,低声道:“萧施主说的是。”
林士弘一时认不出萧布衣,杨得志聪明如斯,在萧布衣走进船舱之时,已经认出了他。
道信一旁道:“萧施主,我觉得你颇有慧根,倒与佛门有缘……”
“任凭大师口吐莲花,我也不会当和尚的,”萧布衣笑道:“我俗气太重,难除劣根,大师莫要浪费心思了。”
道信双手合十,只是念了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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