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五虎中,张童儿被裴行俨所杀,陈智略下落不明,邴元真为人圆滑,徐世绩虽离开瓦岗,可对单雄信却是义气尚在。只怕萧布衣猜忌单雄信,是以求情。
萧布衣站起来扶起徐世绩道:“他重情重义,我何怪之有?世绩,你我兄弟一场,不必多礼。”
徐世绩目露感动,如今在西梁王手下,名将众多,可要说功高盖主的两人,无疑就是徐世绩、李靖二人。徐世绩先在襄阳执掌军权,如今又在东都总揽军事大权,可说是东都隐形的二号人物。李靖自从和萧布衣一起后,先克黎阳,后平瓦岗,转瞬又灭了林士弘,兵指江南,可以说是战功赫赫。萧布衣虽是少有的纳谏之主,但是这两人都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不该管的事情素来不越权过问。瓦岗众将归附后,兄弟又能聚首,徐世绩虽是高兴,可素来都是自持自重,少和众兄弟来往,和翟让亦是少有见面。不是官高了看不起弟兄,而是怕被人猜忌说是结党营私。
跟随萧布衣多年,亲眼见到萧布衣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位,徐世绩更是小心翼翼,历代功高盖主引发皇帝猜忌的多了,庆幸的是,萧布衣对他们的情义还是少有变化。
徐世绩沉吟的功夫,有兵士上前道:“启禀西梁王,单雄信求见。”
萧布衣微笑道:“这可是说曹艹,曹艹就到了,快请吧。”
徐世绩虽已适应了萧布衣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言语,但也想不明白曹艹和单雄信有什么关系。心中微动,已想到单雄信来此作甚。
单雄信前来拜见的时候,容颜略微憔悴,见到萧布衣后单膝跪倒道:“西梁王,单雄信有礼了。”
萧布衣笑着扶起单雄信,“雄信何必多礼,不知道今曰来此作甚?”
单雄信自从到了东都后,深入简出,主动求见萧布衣倒是头一次。单雄信见萧布衣开门见山,也不犹豫,径直道:“西梁王,我听说魏公已亡?”
萧布衣轻叹道:“你所言不差,魏公和我,虽是大敌,可却多少惺惺相惜。他混入江都军营对我行刺,连杀数人,我出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单雄信黯然道:“西梁王,魏公孤身行刺于你,想必亦是到了穷途末路……”
萧布衣半晌才道:“他若肯归降,我不见得会杀他。”
“他这种人,怎么会归降?”单雄信喟然道。
萧布衣无奈笑笑,“雄信,魏公已死……”
“在下听说魏公尸体已运回东都?”单雄信问道。
萧布衣皱眉道:“那又如何?”
徐世绩道:“李密率众作乱,为祸中原,如今又是行刺西梁王,罪大恶极,理应枭首示众。本来西梁王只想埋了他,但是群臣不依,都认为要示众几曰为妥!”单雄信感激李密的知遇之恩,徐世绩对李密却没什么好感。
单雄信犹豫良久,“依照法理,西梁王这种手段以平民愤,也是应该之事。可雄信得魏公信任,朋友一场,只求将魏公示众完毕后,收葬魏公的骸骨,不知道西梁王能否诏许?”
徐世绩微皱眉头,却是一言不发。他当然了解单雄信,亦知道李密若是自己的朋友,也是如此做法。可单雄信这么说,实在是极为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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