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放开了手,窦红线才要走,又是止步,叫道:“爹……”
窦建德不知何时,已站在窦红线的身后,双眸中的忧愁,有如汜水之流,昼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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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悄然来到张济帐篷前,有三人起身施礼道:“参见西梁王。”
萧布衣低声道:“免礼,张济如何?”这三人就是汜水河边剩下的三个亲卫,亦是有着过人的武功。
要知道在那种惨烈厮杀下,还能存活下来,无疑都有着过人的勇气、应变和反应。
萧布衣已知道,这三个人中,高瘦的叫做展擎天,敦厚的那人叫铁江,彪悍的那人叫做唐正。
他失去了二百勇士,却磨砺出最锋锐的四人。展擎天等人本来和张济算不上朋友,因为彼此很多时候,都是分开执行任务,可这次经过生死之战,早就肝胆相照。
想到二百人只剩下四人的时候,萧布衣不知道心中何种滋味。
他的血显然更冷,这场他赢了,影响深远,可却是以勇士的姓命来换得。虽说战场之上,多有死伤,可今曰汜水河畔,总不能让人开颜。
听萧布衣询问,展擎天回道:“醒过一次,又昏昏睡去,可太医说,应该不妨事了。”
萧布衣在帐外倾听半晌,终于掀开帘帐,走了进去。展擎天几人虽跟随萧布衣已久,可素来少有如此见面,不由心中振奋,守卫着营帐。
不到片刻的功夫,萧布衣走了出来,轻声道:“我看他一眼就好。”
他口气中,满是感慨,三勇士却都是满面激动。疆场百战死,壮士难得归,他们出来战,就已经抱着去死的准备。激战汜水,他们亦是只想着如何杀伤敌手,而没有想到太多,可今曰见西梁王亲身前来探望,已觉不虚此生。
他们知道西梁王,更知道西梁王亦是百战才得今曰的威望,他们没有期冀和西梁王一样的地步,可却希望有西梁王一样的威风。
“你们……怪我吗?”萧布衣离开毡帐几步,突然问。
他抬头望天,让人看不清脸色,天正黑,萧布衣仰望苍穹,突然觉得,自己就算是什么西梁王,在天地间也是如此渺小。
三人齐齐施礼,摇头道:“属下岂敢。”
“是不敢?”萧布衣转过身来,双眸炯炯闪亮。
唐正上前一步,正色道:“战场百战,有谁不死?若无西梁王当年号令天下,征伐瓦岗,我等怎有今曰征战机会?若无西梁王浴血几度,我等家人如何会有今曰的安乐?若无西梁王,亦没有今曰的我们。我们不敢、也不会、更不能抱怨西梁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能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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