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皱眉道:“顺德,你好像对这次求助突厥,颇为不满?”
“微臣不敢。”长孙顺德道。
“是不敢?而非没有抱怨?”李渊沉重的叹息,“顺德,我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你要知道……”欲言又止,李渊又换了个表情,“我虽重视信任裴寂,但那是念及故情。要知道当年在我落魄之际,他不但鼓励我,还帮过我。可在我心中,你其实远胜裴寂百倍。可我诸多封赏,你总是一力推辞……”
“微臣其实早就心灰意懒,本来无非想苟活世上。”长孙顺德喟叹道:“可得圣上器重厚爱,当求鞠躬尽瘁。只求天下大定后,再行隐退,心愿已足!”
“你觉得,这天下,到底谁能得了去?”李渊突然问道。
长孙顺德苦笑道:“微臣……不敢妄自猜测,以乱人意。可突厥人见利忘义,这次南下,我们和引狼入室无异,我只怕后患无穷,反倒比萧布衣更加危险。”
李渊冷哼一声,岔开话题,“顺德,我知道你心伤千金公主之死,可往事如烟,徒乱人意。长孙家主若在,也不愿看你如此颓唐!想长孙家门阀大族,正逢乱世,需你振兴……”见长孙顺德垂下头去,也不回答,李渊有了几分不满,转瞬堆上惋惜之色,“顺德,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长孙顺德起身施礼,缓步离去。
李渊望着长孙顺德的背影,重重一拍桌案,想要说什么,终于止住。吩咐宫人道:“宣郡王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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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顺德出了宫中,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他虽是聪明,却总是如此颓废,似乎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吸引他的兴趣。
不等回到府中,就见到远处有两人在纠缠,长孙顺德皱下眉头,止住脚步。二人的争辩声随风声传过来,颇为激烈。
又是李采玉和柴绍,长孙顺德摇摇头,不想靠前。见到树下依依的两个身影,突然想起当年那张清丽高雅、薄怒轻颦的一张脸。
风过后,留下泪痕伤痕,长孙顺德扬起头来,望着那洁白的云,蓝蓝的天……
“到底我如何做你才能满意?”
“柴绍,你不用让我满意。”李采玉冰冷的口气,有如冷霜寒雪。
“采玉,我这一辈子对你,就做错了一件事。我真的很想……很想改正,可你为何,不给我一次机会?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当初的承诺,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也是在这绿树下,我们……”
“我只知道,现在就算我的家奴马三宝,也比你强过太多!”李采玉面无表情道。
柴绍踉跄后退,陡然间爆发出来,“又是马三宝,你没有一天不说那个马三宝,你说,你是不是变了心,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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