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脸色一暗,也明白过来,这种疫病的发作有一定的过程,前段时间,只有一些病重患者生命受到了威胁,其他人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得不到医治,患者的病将会越来越重,如此下去别说三天死六十,一天死六千都有可能!
这时他想起了徐慧的父亲与李逸风一行人,忙问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孙思邈道:“这你放心,徐老爷在苏家作客,只是喝了几杯茶而已,茶可解毒,中和了毒姓,所以他的情况并不算很严重。至于你那几个朋友更可以安心,他们都是受到了传染,并未有直接服下有毒的水。表面上情况严重,但却远远比不上那些直接服在体内的严重。”
杜荷略松口气,但又想起得不到保障的十五万人,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中怒火就不打一处来,“砰”狠狠的一脚,将冯东羽踹倒在地,道:“这王八蛋就是下毒的人……”他一脚踩在冯东羽的胸口,恶狠狠的道:“说,解药是什么,在哪?”
冯东羽咳出了一丝血迹凄惨笑道:“我不知道,哈哈,死吧,大伙儿一起死,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这种疫毒是我精心研制的,还是刚刚成功,解药我自己都没有,你再强逼我,也是无用。”
杜荷狠狠的踹了他两脚。
孙思邈宅心仁厚道:“算了,杜大人,此人罪不可赦,如此折磨他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办法吧!”
杜荷心中气急,也不好拂孙思邈的面子,一脚将他踢开,从怀中拿出了那个小瓷瓶道:“这应该就是一部分的毒药,你看看,能不能根据毒药找出解药的配方?”
孙思邈慎重的接过小瓷瓶,闻了闻味道,倒了一些在手心,用手指涂抹着,也不知干什么,看这着药粉,他时而皱眉,时而沉思,过了片刻,突然惊呼道:“这……这是水浮草……我明白了,我先前想的不错,这所谓的疫毒就是假象。其实就是瘟疫与毒两种症状的融合,将两种症状融合一起,让一人身上连患两种病。不会错了,是用错了方法,应该先解毒,不应该先除疫。”
杜荷听的是一头雾水。
原来孙思邈在杜荷追缉冯东羽的时候,已经展开了多次对于这种疫毒的研究。经过详细的调查,反复的取证。孙思邈认为他们都陷入了迷局,将事情复杂化,忽视了最简单的东西。
疫病与毒混合在一起,未必就会产生变异,成为全新的病症。与其将之看成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症,还不如分开来救治。
于是,他无视了患者体内的毒,开始医治他身上的瘟疫,但这药一下去,患者病情加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去世了。
实验让孙思邈意识到自己的方法不成。
但如今拿到真的毒药,发现了其中的水浮草,一切都豁然大悟。
并非是他想错了,而是他用错了方法。
与毒相比,疫病更加的可怖,故而孙思邈首先想到的是治疫,然后再是解毒。
他对症下药,一切无任何纰漏,但却没有料到患者体内含有水浮草的毒素。水浮草是生长在沼泽地里的一种毒草,这种毒草药姓不是很烈,人吃下去只会觉得呕吐反胃,不舒服几天,自身的免疫器官就会将这种毒素排出体外。
这水浮草药姓虽低,但却是至寒之物。而治疗疫病需要一味叫做墨旱莲的中草药。墨旱莲茎园柱形,绿褐色或带紫红色,有纵棱。叶对生,近无柄,线状矩圆形至披针形,全缘或稍具齿,基部楔形,先端短尖或钝,两面密被白色粗毛,浸水后搓揉茎叶呈黑色。花序头状,又叫烂脚草,水旱莲、莲子草,有着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利水通淋的奇效,但药姓甘、酸,寒,也是至寒之物。
一但水浮草的毒姓与墨旱莲的药姓在体内相冲,将会产生全新的可怕的毒素,能够让人瞬间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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