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道:“死者的手臂不规则的断成三截,但手臂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这显然不是利器钝物所伤,应该是有人用手掌或者拳头以劲力透过肌肤,直接打断骨头,所造成的伤害。足见下手之人是一个难得的高手。此外他的脑袋伤口处极不平整,有撕裂的痕迹,并不是利器砍下,还有他的颈骨,颈骨断裂厉害,直接错位,应该就是致命伤了。假若我没有估计错误应该是有人先将他的颈骨扭断,然后硬生生的将他的脑袋从身体上强行以巨力拉扯下来。”
杜荷如此一说,四周响起了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将一个人的脑袋强行从身体上拉扯下来,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皇甫皓华肃然道:“这么说来下手的人很可能是阿史那结社率本人。”
杜荷问道:“怎么说?”
皇甫皓华道:“这些天我们踏月留香不断的收集着阿史那结社率的消息,从到手的情报来看。阿史那结社率是突厥著名的悍将,以凶狠而闻名,喜欢将人头挂在身上充当战利品。据说当年在与颉利可汗对战的时候,他有一次大胜后,身上挂着一百五十三个人头,全身上下都挂满了,那模样吓得幼儿都不敢哭泣。依照死者手上的断臂来看,杀他的人武艺胜死者十倍,完全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但他却选择了最费力的杀人方式。只能解释他心理变态,对于人头有着特殊的喜好,就如阿史那结社率一样。”
“能让阿史那结社率亲自动手,看来死者的身份不一般!”杜荷低头沉吟,一拍手道:“好了,忙了一夜,你们先去睡吧!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要事,需要你们去办。皓华,在休息之前,让人好好的查一查死者的身份,我要他的资料。”
皇甫皓华领命而去。
秦煜与其他踏月留香的队员也先后告辞了。
踏月留香曰渐成熟,办事效率可用一个快字形容。
当天夜里,杜荷就收到了死者的消息。
“阿史那卡拉,突厥人,三十六岁,曾任阿史那结社率麾下百夫长,两人一起长大,关系密切,一直引为心腹。家有一母,正与顺州顺佑县定居,极为孝顺,一有空闲,必往顺佑拜会其母。”
杜荷将得到的消息捏揉成纸团,低声道:“阿史那卡拉既然是阿史那结社率的心腹,那么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即便阿史那结社率再怎么凶狠残忍,也不会拿自己的心腹下如此辣手。他最近在筹谋一项机密之事,阿史那卡拉有很大的可能因为此事而丧命,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情……对了,阿史那卡拉那么敬重他的母亲,那老人家会不会知道什么?”
如此一想,杜荷当机立断,找来将作缝好阿史那卡拉的身躯,命皇甫皓华亲自送往顺佑县,暗地交给老夫人,道明一切,询问详细经过。
顺佑县位于并州,昔年大唐平定突厥后,选择其中部落建立州郡,顺州即为当年的突厥部落,但而今以归于大唐。
皇甫皓华奉杜荷之命,领着阿史那卡拉的尸体赶往顺州而去。顺州位于长城以外,相聚长安甚远,皇甫皓华与三名车夫曰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行了八天才抵达顺州顺佑县。
顺州虽是州郡,但位于草原上,并无任何城池防卫,一切与以往的突厥,没有什么两样,大多数人依然是住着帐篷。当然偶额还是会出现几间仿唐式的木制房间建筑物,四周也多了有许多良田。正是秋收的季节,周边的田中稻米迎风作响,被压弯了腰的稻穗上下起伏。
在唐朝的政策帮助之下,在顺州聚集的突厥百姓,大多都开始以农业为生,只有小部分依旧坚持着畜牧,因畜牧人少,顺州的草地足够牛羊马食用的,也无需随着水草而移动。
顺州以是大唐的领土,往来的商人许多,皇甫皓华的出现也没有造成什么动荡。问清了阿史那卡拉母亲的居处,当天夜里他驾驶者马车悄然来到了县西方的百姓居住地。在这里有一栋仿大唐屋舍而建的华宅,这华宅正是阿史那卡拉为了孝敬母亲,用所有的积蓄为老人家修筑的。
皇甫皓华敲响了房门,不多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走来应门,她年纪在五十许间,也许是因为早年的困苦,皮肤黝黑粗糙,打扮的得体,但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老夫人,请问您是阿史那的母亲吗?”皇甫皓华恭敬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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