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喜、褚师圃连连称是,公子朝微微一想,却道:“不可!公孟絷所调军队没有到达帝丘前,他应该不会动手。如我所料不差,他为彰显自己公正无私,在自信已掌控全局的情况下,也不会不教而诛,十有八九,是要调动军队控制你我府邸,然后在朝堂上当庭宣布我等罪状,该罢黜的罢黜,该入牢的入牢,以此炫耀他的权柄。
他既欲对我等下手,对我等行踪岂会不加监视?只怕你我此刻行踪已然落入他的眼线。依我之见,大家要装作对他全无所知的样子,该做甚么还做甚么,府上更不可有丝毫异动,方能麻痹他的心神,否则,恐怕他顾不得帝丘大乱,要提前动手了。”
齐豹幡然醒悟,说道:“公子说的是,齐豹险些误了大事,诸公当依公子之计从容行事,且不可被人看出破绽。”
四人中,公子朝根基最浅,但他本是君夫人的堂兄,此番接连显示出来的精明智计更令齐豹等人心服,无形中,他已成了齐豹、北宫喜诸人中的领军人物。
“北宫喜、褚良圃、公子朝聚会于齐豹府上?”公孟絷坐在石墩上问道。
他一条腿是跛的,若非得已,不愿行走,在府外都是车马步辇,在家中处处都有锦裹石墩,也只在相迎卫侯时,才劳动一双腿走路。
“是,公子朝离开齐豹府,便入宫去见君夫人了,其他几人都回了自己的家,并无特别动静。”面前一个形容削瘦、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拱手答道。此人是公孟絷府上家将敖世奇,一身勇力,武技精湛,对公孟絷忠心耿耿。
“他们各自府中可有什么异动?”
“没有,北宫喜回府后便继续喝闷酒,还鞭笞了一个打翻酒杯,溅湿他袍服的侍婢。褚良圃下午去拜见了史公,至于他们府上,门户洞开,食客家将们散漫出入,毫无异常。”
公孟絷晒然一笑:“这几人本是同流合污的人物,如此看来,私下聚会也不过是发发牢搔罢了,褚师圃拜见史公,呵呵,求他代为说项么?史老匹夫在我面前有那么大的脸面?若来他来跪在老夫面前,老夫或许不再为难于他。至于那公子朝……”
他轻蔑地一笑:“只配抱女人大腿!”
他瞥了敖世奇一眼,吩咐道:“继续盯紧他们的府邸,若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
“诺!”敖世奇拱手而退。
公孟絷捻须沉吟片刻,唤道:“朱泼!”
一个黑袍大汉快步走到他面前,抱前禀道:“主公。”
“府中的家将食客还要继续约束,禁止私自外出,这两曰……便有用他们的时候。同时,加强府中戒备。”
“诺!”
“嗯,去吧,吩咐人去请孔之璇,要他明曰在宫门处候着,与国君一同赴我宴请。”
“诺!”朱泼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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