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怎么说话的。”郑淖约的声音传来,轻斥道:“这般无礼,回头,罚你抄礼记。”
流萤可怜兮兮道:“娘子,人家知道错了,一时无心之失,不用处罚吧。”
在画屏的搀扶下,郑淖约托着臃肿的身子,碎步走来,韩瑞连忙上前,接替画屏的位置,小心翼翼扶着她的素手,轻笑道:“流萤率真,说的可是实话,三哥真的十分过分,知道他在信上是怎么回应的吗?”
郑淖约好奇问道:“怎么回应?”
“真的。”流萤声如珠玉,脆生生传来。
“什么真的假的?”
郑淖约有几分迷惑,韩瑞微笑解释道:“问三哥是不是要成亲了,他就是这样回答。”
“真的……”转念,就领会其意,郑淖约好笑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
“自然。”韩瑞无奈道:“看来,还要写信继续探问,最好列出详细,比如女方家父母,姓名、住址……等等等等,不然,三哥又要装糊涂。”
抿唇微笑,美眸流光,郑淖约轻声道:“夫君,好像有些不对,三哥平时虽然喜欢逗乐,但是在严肃正经的场合,却非常识大体,知进退,没有理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说笑的。”
“言之有理。”韩瑞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可是,京城到荆州,相隔千里之遥,交通、通信不便,就算有心想要问个究竟,却还要按照正常程序来,乖乖的回到书房,研墨写信,派人急促送去。
见到韩瑞有几分心神不宁,郑淖约连忙说道:“夫君,可能是我多想了,或许,真像夫君所言,只是玩笑而已。”
“希望吧。”韩瑞轻声道:“再过几天,钱叔父的回信,也该送来了,那个时候……”
第二天,韩瑞照常上班,到了太常礼院,其他三个同僚都不在,不是偷懒,而是办正事去了,太常博士的官职,固然清要,但是事情也不少,这几天,又有几个王公贵族,由于种种原因,不幸逝世。
李淳风,去堪察风水宝地,吕才负责制定丧礼,另外那个,帮忙打杂,至于韩瑞,这些曰子,协助李承乾处理巾帼园的事情,现在告一段落,暂时清闲下来了,固然有空,但是也不能随意插手人家负责的事情,那不叫帮忙,而是抢功。
所以,韩瑞非常识趣,也非常享受难得的清闲,特意泡了壶茶汤,拿了本礼记,津津有味的观阅起来,模样很是悠然惬意。
“韩博士……”
心神投入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韩瑞心头震了下,抬头望去,连忙起身笑道:“鲁寺丞有礼。”
太常寺丞鲁柏,六十多岁了,白发银须,姓格随和,整天笑眯眯的,且不提能力怎样,反正很有人缘,偶尔接触过几次,给韩瑞的感观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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