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远了,出了事情,大家救之不及。”韩瑞说道,其实心里,掠过一个恶毒的念头,要是故意弄翻小舟……推说意外,武家也无可奈何,然而看到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韩瑞怎么也狠不下心肠。真要这样,我就不是我了,韩瑞心中寻思,口中说道:“切记,安全第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倒没什么,就怕你出事了……”
听到这里,武明空有几分欣喜,可是又听韩瑞说道:“你爹娘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顿时,小姑娘的表情,由晴转阴,昏昏暗暗的,好像准备下雨。专心行舟,韩瑞却是没有留意,小舟悠悠,对岸的长堤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就在堤岸的附近,一艘渔船之上,一个渔夫,五六十岁岁,皮肤黧黑,面庞精瘦,一件蓝布短衫已洗得发白,盘坐船头,身影有些佝偻,手里拿着钓杆,旁边搁着竹篓,聚精会神,静静的垂钓。
残阳昏黄,晚风吹拂钓丝,老渔翁的身体纹丝不动,稳若泰山,就是在一动一静之间,构成了眼前美妙的景象,可是,又有谁能知道,渔舟晚钓意境的背后,渔家是何等的辛酸,韩瑞心中微叹,撑着小舟,慢慢的靠近渔船。
水中波纹起伏,听到湖水哗啦啦了声音,老渔翁轻轻皱眉,抬头看去,见到韩瑞与武明空两人,苍桑的脸庞露出几分笑容,扬声道:“小哥、小娘子,有事?”
韩瑞微笑说道:“老丈,垂钓许久,可有收获?”
“收获不多,三五尾而已。”看了眼竹篓,老渔翁笑呵呵道:“怎么,小哥有兴趣?”
“晚上嘴馋,想吃鱼膳。”韩瑞笑道:“却不知道,老丈是否肯均许予我。”
“自然不成问题,小哥想要几尾。”老渔翁豪爽答应,伸手进竹篓取鱼,手脚麻利的抽了几根水草,穿透鱼鳃缠绕……“全部。”韩瑞微笑,摸了串铜钱,轻轻搁在渔船板上。
老渔翁愣了下,连忙说道:“小哥,不用这么多……”
韩瑞笑了笑,随口问道:“老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呀。”
“老头子了无牵挂,以船为家,还用什么回。”老渔翁说道,其中的苦涩,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韩瑞沉默不语,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也不合适,只是安静的注视老渔翁的动作,连续缠绕几圈,就把几尾草鱼连成了串递了过来。
韩瑞伸手接过,指着湖畔宴会的地方,微笑说道:“老丈,待会若是还有收获,不妨送到那里,想必他们非常乐意接收的。”
“……谢谢小哥指点了。”
韩瑞微微摆手,将草鱼扣在舟尾,支起竹篙,慢慢的向岸边划去,此时天色渐暮,夕阳西下,残云似血,红彤彤的,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山间的清风,慢慢涌下,空气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众人头顶之上,已经系绳横空,悬挂了盏盏灯笼,地坪的中央,已经堆起了竹木,准备点燃篝火,前来的宴客却是越来越多,而且是以文人书生为主,让那些官吏士绅颇为惊讶,这些人,平时自诩清流,鄙视官吏奉承权贵的行为,现在怎么前来凑这个热闹?
打听之后,官吏才知道其中的原因,看似恍然大悟,其实仍然理解不了,文人书生为何这么狂热,但是不妨碍他们,更加重视此事,期待着韩瑞的到来,毕竟,大名士升官的速度,向来是有目共睹的,不指望能够与之交好,至少也要留个好印象,等到天使回京复命,提到自己的名字,岂不是要少奋斗好几年?
即使知道,这多半是痴心妄想,不过有盼头,总比没有希望好,某些人心里琢磨,应该怎样讨得朝廷天使韩瑞之时,湖边小舟之上,武明空忍不住说道:“宴中有鱼膳,你为什么要自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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