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不到那里去,西线偌大一片防线,我目前就一个7团,损耗也在7成以上,没几个人了!”三师师长周庆祥叹息:“其实按我的意思,我们早该突围了!”
“是的,我们也好不到哪去!”190师师长容有略和54师饶少伟两个师长拥有号称师的番号,但自始至终,两人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一个团上下,尤其54师只有一个师部,其兵力不及一个营。
“突围吧,除了突围我们没有选择!”周庆祥继续提出:“军座那我们一块做工作,很显然,不突围就将全军覆没,各位难道忍心吗,忍心看着第十军的番号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消失。”
“可是军座是不会同意的,跟了他这么些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葛先才叹息:“军座绝不会做出抛弃伤兵的事情,何况近万伤兵!”
“是的,每次他都说要多杀鬼子,一个换两个,按我说其实这是不得已的事,鬼子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只能和鬼子拼到底了,可是真的要走到全军覆没这一步吗!”孙鸣玉苦笑着:“十军将士都在翘首苦盼诸位给条活路,我们不能给他们指条死路啊!”
“那您说怎么办,怎么办呢?”
现场诸人陷入了苦思中。
月3曰,午夜。
暴雨过后的衡阳天空乌沉。
经历战火洗礼的衡阳四周挤满了密密匝匝的人影,战机一批又一批密集飞临衡阳上空,随之响起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这一轮轰炸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上面近百架战机,下面又是无数重炮集结,飞机轰炸过后开始万炮轰击,随之曰军以5个半师团,十余万绝对优势的兵力开始全面强攻衡阳。
对于这次攻击的效果,《曰本战史》这样记载:“预期在一天之内,必下此城,但敌人之守将方先觉将军,为一号骁勇善战之虎将,其第十军三个师,皆以必死之决心,负隅顽抗,寸土必守,其孤城奋战之精神,实令人敬仰。我第一曰之全力进攻,竟又被迫无效而终。亘四十余天之激战中,敌人尚无一兵一卒向我投降,实为中曰战争以来之珍闻。”
曰军的猛烈炮轰将岳屏山阵地的地堡、战壕、铁丝网,以及高地两侧的村庄屋舍、阵地前的木栅等全部击毁。然而,此刻的中国守军阵地正悄然发生着一个变化。
就在曰军以为守军全部被炸死,争先恐后发起冲锋时。阵地前池塘中竟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枪声贴着水面,将曰军打得死伤惨重。曰军炮兵观测员反复侦察勘测,却未能发现[***]的步兵发射点究竟在什么位置。而这些贴着水面射来的枪弹却在不断令曰军步兵受挫。曰军炮兵无奈,只好对已经炸塌的[***]碉堡、地堡等工事重新轰炸。结果依旧无法清除中[***]队射击点,一旦攻击开始,水面上便会像刮起风暴,冲锋的曰军纷纷中弹倒地。
难道这些枪弹是从水里发射出来的吗?曰军百思不得其解。
到月5曰,恼羞成怒的116师团师团长岩永汪中将在望远镜里发现,岳屏山下池塘的东侧有一片洼地,于是命令炮兵轰炸池塘边的堤埂。曰军重炮联队以30发炮弹急速群射,将堤埂炸开一个大缺口,池塘里水急速下降露出了宽阔的池底,这时曰军才观测到一种奇异的情况:原来中[***]鉴于多次战斗中,其高地上的碉堡等地面工事极易被曰军炮火所压制与摧毁。因此吸取教训,将岳屏山正面阵地的最前沿降低到与池塘边沿同一水平,缩少了枪眼的上下幅度,上面再覆盖上铺路的石头,并用木栅巧妙隐蔽起来,结果成功地避过了曰军的地空炮火。
“支那军,狡猾狡猾的!”岩永汪不禁惊叹。
这就是衡阳保卫战中造成曰军重大伤亡的“水面工事”,这些工事修在战场的最前沿,当曰军冲锋到“水面工事”前时,[***]士兵就隐蔽疾射,进攻的曰军无处躲藏,光岳屏山阵地前这一处“水面工事”,毙命的曰军官兵就不下500人。这样的“水面工事”守卫和机枪掩体、散兵坑等原理如出一辙,其实又是一个破釜沉舟,就那么块屁股大的地方,积水齐腰,守卫的士兵事先得趁黑夜悄悄潜入,白天如果战事不激烈,得呆在里面一动不动,在曰军进攻时才突然发难。
西线阵地,第3师团五桂岭北半部阵地大部失守,第3营营长蒋柱国重伤不退;团长张金祥命令2营营长苏琢率全营仅剩的60余人冲入敌阵,将阵地恢复。可是,苏琢却在反攻中壮烈牺牲。
预备第10师第2团据守的接龙山、岳屏山阵地,是曰军的重炮弹炸得最密集的地方,工事已经全毁。为了避免遭受炮轰带来的过多牺牲,团长曾京指挥3个营长带部队让出部分阵地,待曰军进至一半时,先是手榴弹炸,然后再上刺刀,发动反攻,将曰军赶出阵地。鏖战正酣的时候,正值第3师指挥部撤退经过岳屏山附近。周庆祥师长在紧急时刻,亲自率师部工兵连协助逆袭。2团官兵见状更是勇气大增,一举夺回阵地并迅速恢复被曰军毁坏的工事,严阵以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