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谦言道:“柳先生过誉了,趋利避害而已。马帮成功退出豫南,精锐战力都集中在商南镇,在此荀家势力并非占据绝对优势,并且别的世家势力都在旁窥视,怎容他轻举妄动?既然做不得敌人,他自然会去想有没有做朋友的可能,荀烛武应该这样的人吧。”
众人谈论了一会儿,一名马帮弟子进来禀报,荀烛武与一名蒙纱女子领着四名手下策马向远菊楼而来。徐汝愚与众人相视而笑,说道:“我们还是去迎一下这位汾郡新贵,希望他曰后手下容情,莫要欺我们太甚了。”
荀烛武眯着双目看着远处高高耸起的远菊楼,对并行在身边的蒙纱女人说道:“青凤将军会不会出楼迎接我们?”
蒙纱女人咯咯笑道:“前些天你们还杀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却像饱尝相思苦的情侣,你们男人的心思,我可不想费脑子去猜。”
荀烛武笑道:“我还在想你缠着跟过来是何心思呢,看来我也猜不着了。哦,他们果真出楼相迎,我们下马吧。”
看着荀烛武与徐汝愚脸上亲切的笑容,谁也无法想到八天前荀烛武领着五百铁骑追杀徐汝愚。
徐汝愚目光只在蒙纱女子脸上停了一瞬,只觉她明亮妖冶的眼神藏着火似的灼人,轻纱下娟秀的容颜若隐若现,让人心生遐想。
徐汝愚揖礼说道:“徐汝愚见过嘉柔郡主。”
蒙纱女子讶道:“你怎么知道看出我的身份来了?看来真不能小瞧你。”
徐汝愚似有深意的看了荀烛武一眼,淡淡说道:“我不过喜欢听些道听途说的传闻罢了,荀兄与嘉柔郡主的佳话,在下也有耳闻。”
荀嘉柔眸光如波,横了徐汝愚一眼,过来亲热的挽过幼黎的手臂,用那似嗔似怨的语气说道:“既然是道听途说,那就不可信的,幼黎姐姐,你看连名动天下的青凤将军也如此口不对心,看来男人没一个可信的。”
徐汝愚笑道:“哪里是口不对心,应当是辞不达意才对,蓦然看郡主大驾光临,头脑转不过来,也是正常的。”又对荀烛武说道:“荀兄只有五个人,怕维护不了郡主的周全,要不要让伯英调些马帮弟子过来?”
荀烛武波澜不惊,似乎丝毫不觉徐汝愚话中有什么威胁警告的语气,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嘉柔郡主受封于内廷,不会有不开眼的宵小对她不利的,徐兄请宽心。”
徐汝愚不信荀烛武敢如此胆大,目光扫过长街上的行人,心想:他应当会安排好手混迹在食客之中,只让四人随身好显出他气度与胆识来。或许他正希望生出点是非来,好让荀家铁骑师出有名,踏入商南镇。
徐汝愚也不说破,将荀嘉柔、荀烛武一行请入远菊楼的雅室内。其实四年前幼黎花舫行过汾郡怀时,受荀去泰之邀,去过汾阳郡王府,与荀嘉柔见过一面。那时徐汝愚内伤初愈,人显得瘦弱,站在江幼黎身侧十分不起眼,荀嘉柔即使见过他,也不可能留下什么印象。
荀嘉柔进入雅室,便摘去蒙在脸上的轻纱,绝世容颜与幼黎相比也不多让。荀嘉柔声音慵懒的说道:“嘉柔可是专程来听幼黎姐姐弹琴的,四年前匆匆一别,幼黎姐姐如若天籁的琴音至今还绕在我的耳边呢?”
幼黎笑道:“可不敢让郡主这么惦记,郡主精通音律不在幼黎之下,有时间倒要请教郡主。”
柳亭山说道:“江大家夜间会在远菊楼中献艺,郡主可以过来。”
荀嘉柔露出一个惋惜的神色,说道:“我是偷着出来的,让青凤将军道破身份,若不早点回去,让我那做威远侯的叔叔点齐兵马来绑我回去,那可就不妙了。”她有意无意的眼神扫过徐汝愚的双眸,似乎藏着几分埋怨。
徐汝愚侧头正看见幼黎投来似嗔似怨的眼神,心中叫屈:嘉柔郡主艳名远播,她那肆意放电的姓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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