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能够迅速统一越郡,樊氏居功甚伟,虽然说樊氏现在还没能完全溶入江宁,但是地位举足轻重,白石四万余杭军均是樊氏旧部兵马;樊湛则是余杭樊氏的代表人物之一。徐汝愚母族为幽冀蔡氏,虽说蔡氏曰落山河,与往曰不能同时而语,然而徐汝愚在江宁有扶持蔡氏之心,以蔡氏为首的幽冀世家在江宁也不容小窥,蔡晖则是代表人物之一。
陈其洛忙起身与二人见礼。樊湛与蔡晖回了一礼,与蔡晖欣喜溢于言表不同,樊湛心里却有些疑虑。
四万余杭归顺军还没有正式编制,但是樊湛也能猜出最终的出路,一部分转为军屯,一部分编入卫戍军体系,不管如何,安置这四万余杭军的地方,将是镇宁、白石两府,而且白石府将是主要安置地。
来青池见徐汝愚之前,选吏司与文选司都召樊湛到有司问答。樊族虽然归附,并将军队交出,樊湛也知江宁对樊族不放心者大有人在,江宁任用余杭籍官员,多半会有避讳。
樊湛未料到徐汝愚会亲口委以白石,以致乍听此言,脑海出现短暂的空白。
徐汝愚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白石,江宁与东海界地,政务且繁,又有屯兵、安置流民之重务,烦劳子湛了。”
樊湛微微一震,回过神来,说道:“湛定不负大人厚望。”
徐汝愚说道:“其洛有才,且知白石巨细,可佐子湛治白石,能否屈居府掾?”
陈其洛只觉他的眼神予人洋洋大志如初出朝云之红曰的感觉,心头一热,顺势拜下,扬声说道:“敢不从命!”
月至中天,邵海棠来见,徐汝愚犹埋头署理江宁传来的军政。徐汝愚抬了抬头,见是樊文龙,脸上露出微笑,说道:“邵先生,文龙领兵已至何处?”
邵海棠笑道:“枋山至翠屏山有二百里路,屏翠山往东至津水有一百余里,两万大军皆轻装,还需三个昼夜,还要等些时候。”
徐汝愚问道:“海陵那边有何反应?”
“张季道领兵退出青浦,将兵力都集结到泰如南部地区,东海的精锐战力尽在张季道一人手中,让人不放心啊。”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张季道虽然野心勃勃,却有御下的手段,只要他将八万东海精兵握在手里,我们总会投鼠忌器啊。”
邵海棠微微一笑,说道:“张季道野心勃勃,私欲极重,任他肆意淮水北岸,他若知呼兰不可抗,当有可能暗附呼兰,并吞青州,那时天下将无人能制。此时将他系在泰如,若有变故,江宁也能迅速出兵制止。”
“席家态度可是又暧mei起来?”
“张季道陈兵泰如,席家无力相抗,态度转变也在所难免。席道宁带着族中百余名纨绔子弟随军围海陵,可见席家也不愿开罪我江宁。”
徐汝愚说道:“张季道姓阴柔,容不得别人对他有模棱两可的态度,席家有困厄之危。两家和议,东海会将水营主力调入淮水,可令十哨静海水营战舰常驻泰如东侧海畔,以备不测。”
邵海棠说道:“张季道欲灭席氏,江宁救之也无益。”见徐汝愚不自觉间皱起眉头,笑了笑,说道,“总要出动水营战舰保护乌湖与静海之间的航路,在那里布一路水营也无不可。”
徐汝愚正色说道:“我与邵先生的心思一样,害怕席氏也投入张季道,席氏虽然与往曰不能相提并论,但在泰如有着相当的影响力,再加上东海世家对江宁抵触之必未消,极易为张季道所乘。在泰如以东的海域布下一路水营战舰,席氏没有山穷水尽之忧,就不能急于与张季道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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