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摇摇头,冷冷的说道:“史郎中,朝廷是不会允许我入京勤王的,甚至,连越过黄河都不可能。”
史可法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话才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软弱了,实在不应该问出如此无知的说话来。他毕竟是代表朝廷到来的,不能让张准觉得,朝廷在此事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不过,话已出口,想要收回来,却是不可能了。
张准要的就是史可法这样的表示软弱的说话,要的就是这样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要求,朗声说道:“如果朝廷相信我的话,我希望可以主管山东的军务。”
史可法下意识的一口回绝,皱眉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有巡抚、督抚、总理、总督、督师才能统辖一省的军务。”
张准似笑非笑的说道:“难道史郎中觉得,朱大典能够胜任吗?”
史可法大皱眉头。
朱大典的能力,他是略有所闻,详细的不太清楚。不过,他肯定是比不上张准的。因为,在山东,朱大典已经被张准打得没有什么脾气了。朱大典无法奈何张准的事实,朝廷上下,包括皇帝在内,恐怕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将此事公开。
原因很简单,谁要是公开内幕,谁就要做好接替朱大典的准备。你觉得朱大典不行,那你去替换他吧。到了山东以后,你将张准收拾了,再回来京师。能在朝廷上混到高层的,有哪个是傻瓜?其中的厉害关系,自然早就清楚了。在这个时候去山东接替朱大典,简直和跳火坑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张准想要统辖一省的军务,却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涉及到文官和武官之间的权力争斗,涉及到以文制武的最基本的原则。史可法是文官,骨子里深植文官至上的原则,深信武官是必须接受文官约束的。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张准统辖一省军务的。要是开了这样的先例,武夫至上,以后文官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沉吟片刻,史可法缓缓的说道:“或许,都督大人可以在巡抚大人的领导下,重点负责前线军务,可以临机处置,不必请示。”
张准冷冷的说道:“史郎中的意思,是要我在前面送死,朱大典在后面说风凉话吗?临机处置,不必请示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成只有我自己抗击鞑子,其他人都在作壁上观?”
史可法顿时语窒。
其实,他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不过,他的确是希望张准冲锋在前。这还是文官的思想意识在作怪——你们武人就是冲锋陷阵的。只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张准有这样的理解,的确不为过。事实上,在史可法的意识里,的确有点希望张准和鞑子拼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想法。这也是文官的一贯思维了,驱狼逐虎,蟹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史可法急忙说道:“都督大人不要误会,下官并不是这样的意思。”
张准摇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会让尸位素餐的人坐在我的脑袋上作威作福的。想要我全力抗击鞑子,就要给我相应的权力。要是不能主持山东的军务,我的能力无法发挥。”
史可法在原则问题上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他也不怕张准的威胁。怕死的史可法,也不会曰后死在扬州了。他同样是直截了当的说道:“绝不可能。都督大人的要求,史某万万不能答应。”
张准点点头,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史郎中请回。”
史可法怒气上冲,忍不住说道:“鞑子肆虐,荼毒生灵,都督大人不想着如何抗击鞑子,只想着扩大自己的地盘和权力,将个人野心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用心可诛也!”
张准冷冷的说道:“我当然会抗击鞑子,但是,我绝对不是朝廷的狗!至于你的话,我可以原句奉还。鞑子肆虐,朝廷不想着如何凝聚各方的力量,共同应对时艰,却只想着防这防那,对自己人比对鞑子还不放心,这又是什么?我用心可诛?难道崇祯的用心就不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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