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E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用直隶换山西的确可以一试,阎锡山或许也能接受,毕竟直隶要比山西富裕。不过阎锡山拒绝的可能姓更大,有了冯玉祥和吴佩孚的前车之鉴,他还敢离开山西老窝吗?要解决山西问题搞不好还将有一场大战啊!可问题是,一旦中央进攻山西,南方的国民党有没有可能出兵援晋呢?这种可能姓只怕是很大的,如果真是这样,以中G的兵力又有几分胜算呢?
“E来,其实咱们改造了冯玉祥的第三集团军以后,就有了和国民党一战的力量了。”毛ZD猛地直起身,吐出一团烟雾,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内掐灭。
周E来脸上肌肉一抽,换了个你凝重的神色,低声道:“我们现在算上生产建设兵团不过是二十万军队,就算改造了冯玉祥的军队顶多也就二十七八万,能抵得上他们十个师就不错了,这仗怎么打?”
毛ZD又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E来,国民党能战的不过是二十一个整编师。可是他们和曰本却是死敌,有十五个师是要用来拱卫海岸的,真正能用的不过是六个师!上一次山东之战中,他们投入的兵力也就是六个师。所以他们在孙中山死后也一直夹着尾巴不敢大举北伐,因此我们在北方的军事行动也不用太顾忌他们,尽管可以放开了手脚。”
周E来一怔,细细一想觉得毛ZD的话是有道理的。国民党的经济中心和军工基地几乎都集中于沿海,而他们的海军又没有建成。以他们眼下和曰本的矛盾,一定不敢将主力从沿海地区调走。因此他们真正能用于北方地区作战的真的只有区区六个师,这些部队沿黄河布防固守还勉强能够应付,要北伐是绝对不可能的。
“E来,如果阎锡山不肯就范东调直隶的话,我们在消化了第三集团军以后就可以考虑武力解决山西问题!这样黄河以北就都是我们的地盘了,我们的战略迂回空间可就广阔多了。”毛ZD俯下身用手指沿着地图上黄河的位置轻轻一划。
屋子里面一片寂静,周E来拧着浓眉一眼不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他轻声叹息:“太冒险了……这样做太冒险了,搞不好就是全面内战!到时候东北军、国民党、晋军、西北二王一起来进攻!不能这样做,至少现在不能,要等到包头的重工业基地建设有了初步的成果才能动手。而且还要想办法稳住东北军,同时请苏联牵制住二王。”
……中国北方最大的商埠天津在孙中山逝世之后短短三个月便衰败的不成样子了。几乎所有的洋行都已经人去楼空,租界里头每一栋花园洋房都挂出了出售的牌子,曾经多达两万家的银号钱庄也所剩无几。只有那些雇佣着大批产业工人的工厂还在发出机器轰鸣的声音,不过在这里头当家作主的确已经不是资本家了,而是中国GCD所领导的工会组织。那些老板们则在东北军委任的直隶督军杨宇霆被逼下野之后,便纷纷开始逃离了……当然天津的大街小巷上,这段时间还是非常繁华的,天天都有革命群众打着各种标语牌在那里游行,喊得口号大多是让吴重和白斯文两个潜伏特务听来心惊胆颤的“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无产阶级专政万岁!”之类的。很显然一场革命风暴正在席卷天津。
在天津英租界的某处花园洋房,院子内外,都是人进人出,脚步慌乱。院子里面已经有大股大股的黑烟升起,一封封的文书电稿都开始焚烧。院子门口,还有几个一身短打,腰里面鼓鼓囊囊一看便是有家伙在身的壮汉,警惕的四下张望,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路人。
国民党军事情报局华北站站长吴重穿着一身笔挺的洋装,打扮的就像一个洋行经理。就站在廊前,看着他手下的特务们烧东西。一张胖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只是神色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院子的喧闹,似乎他都没有听到似的。
白斯文这时大步走到吴重身边,低声道:“司徒雷登先生已经到天津了。燕京大学和协和医学院的大部分教师和学生都和他一起撤退到了天津,准备撤到南方去;清华大学撤了一多半人;燕京大学则撤了一部分;天津的北洋大学,南开大学,天津政法学堂,也都打算撤退到南方去重新开张。”
吴重脸上神色不动,轻轻地道:“做得不错,我们总算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白斯文却皱了下眉毛,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公威兄,有几个燕京大学的学生向我们透露,去年年初的时候北大里面的GCD组织曾经在燕京入学新生里面挑选了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吴重微微点头:“知道那些少年去了哪里了吗?”
白斯文沉着声道:“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中G曾经组织过一批北大的新生进行过几次考试。考得都是一些理工科的科目,而且还组织他们进行过一些军事体育训练,似乎很不寻常。”
吴重一怔:“北大不是专办文科的吗?还训练他们……有问题。斯文,你有什么想法?”
白斯文点点头:“我认为中G很有可能组织了这些人去报考我们南方的军事学校,以此向我们国民革命军渗透!”
吴重点点头,面露了几分凝重:“同样的事情我们也在做,他们也不是笨蛋,应该会有类似的安排。斯文,我们马上向局里面汇报此事吧。”
……阎锡山的山西太原督军署里,花厅之内,摆开了一席便宴。山西督军阎锡山穿了一袭长袍,戴着个瓜皮小帽,坐在酒席上面,活脱脱一个土财主的模样儿。脸上也全是谦恭的微笑,正一个劲地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劝酒夹菜。今天督军署的两位座上宾,其中一位正是罗耀国的“门客”,前国务总理曾琦;而另一位则是驻扎在蒙古的第七路军政治部主任唐瑶。
“中G的这一连串动作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啊!在张大总统遇害后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面,就借着追查张大总统遇害真相,驱逐了吴子玉,吞并了冯焕章,又从东北军手中抢走了直隶。地盘一下子增加了两个省,军队扩张了七八万之多!还牢牢控制住了首都燕京和中央政斧。这手腕真是既高明又狠辣,果然不同凡响。我老阎自愧不如,看起来下一个要倒霉的就是我阎锡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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