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已对他恨之入骨。
他象一个罪人一样完全听凭她的摆布,同时更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样。事情已经走到这种地步,实际上已经向她递交了离婚辞呈。她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然而此刻无论她怎样,此时他都要平静地接受,不能有丝毫反抗。
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倒不是结果如何,而是这个结果来得太快了,快得简直让他没有一点思考的余地。
几个月前,当他把情人拿到手,还想着要偷养她一辈子,过一种私蜜的生活,如今,却成了向妻子摊牌的时刻。
人的意念,怎么会转变得那么快,快得无法想象。
还会再变吗?还会吗?人啊,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傅留云在这些纷杂的思想中关掉了水笼头,拿了毛巾擦着身子来到浴室外面。
这是一个四室两厅的复式建筑。
他仿佛记得几个月前,她对他说买了一套房子,他没有问过,只是点头同意。大概就是这套了,她从不向自己隐瞒什么。
是四楼,下面有漂亮的花园。
但是竟空无一人。
房子是刚刚建好的,屋内空荡。除了几张破报纸和几个刷着白漆的小桶,几乎什么都没有。门是被紧紧反锁着的,窗上有结实的防盗窗。苍白,白色的太阳晃进窗子照过来,一切都是那样苍白,这里就象是来自天国里的某个地方。
傅留云想吸烟,但是已不可能。他打开窗子看了看,只有漂浮的云朵。他想大声地喊几下,但是没能出口。
不用,他想。我根本不用做什么,逃跑对于我来说,非常容易,但是我不会那样做。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
既然已经把什么都挑明了,既然什么都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就是等待。她会有答复的,她一定会有条件,而且她的条件一定也会非常地苛刻。她是一个手段很高明的女人,海棠在她手里,就象是小鸡和老鹰。
她会怎样对待她?象这样已经充满仇恨的人,她会怎样处置她?不,不,我不能待在这里,我得去看着她们,看着海棠,再不要让她受受害,她是我的女人!我要跟她白头到老的那个人,我不能就这样置她于不顾,不!
想到这里,傅留云恐惧起来,猛然打开窗子,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鱼房。
海棠胆怯地看着两个技工师傅在她屋子顶部中央装置了两颗明亮的灯。
那灯装好打开的时候,她被明灿的灯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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