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正踢在桌脚的雕花上,正好克上他的脚尖的软肉,不由痛的他叫了一声,长孙白亭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年的二哥,露出这样的小孩性情,不由笑了起来,长孙文亭看着他那笑容,不由越发气怒了,有些不满的骂道:“我才不想看见那个女人,长的丑就算了,还丑人多做怪……”
长孙白亭嘴角突然慢慢扬起了一抹悠然的笑意,缓缓说道:“唉。二哥,你可要明白,你便是再不喜欢她,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你们两人是皇上是皇上赐婚,便是她有些七差八错的,那怕是犯了七出之条,你也不能随意休弃了她,除非......”
长孙文亭不由愣了一下,前面长孙白亭说的他知道,便是知道这媳妇儿是休不得,所又他才这么烦恼,可是这会听到长孙白亭说了一句除非?
这件事还可又有除非?长孙文亭立时有些激动了,他看着自己这个自幼聪明多多的三弟,然后说道:“你且说说怎么个除非?”
长孙白亭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淡淡的说道:“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和离,这样武三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还要想办法去皇上面前为你圆事。便是皇上也不好再追就,要不然的话.......”
长孙文亭一听这话,不由叹了一口气,又是无奈的坐下了身子,然后这才说道:“你说的,我如何不知道,可是这件事情,我也打听过了,事前武三思也不是愿意的,想来我们长孙家现在无权无势,怎么能入他的眼呢?只是皇上铁了心直接下了旨,他又能如何?此时事到如今,谁还能扭转乾坤。”
“呵呵,那就要看二哥如何做了?”长孙白亭一边说着话,一边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然后慢慢的吹着茶杯里的浮叶,眼里映出那一杯绿茵茵的水色,只是让人看不出那眸子里的深意,其实这会子,他只是想着还躺在床上的凌夫人,还有那大夫说过的话,这样的女子,只怕留在长孙家里实在是个祸害啊,真真要想个什么样的法子把她送出去才是。
长孙文亭见长孙白亭一直不说话,不由一扯他的衣袖,有些着急的追问道:“三弟,你说话啊,什么办法。”
长孙白亭这才惊觉,只是却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凝下声音道:“二哥,这件事儿,总归要从长计较的好。”一边说着话,长孙白亭慢慢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却见窗外只是片片飞落的桂花,金灿灿的一片,真真好看,端是没有一个人影,他不由摇了摇头,莫不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刚才明明好像听见了树枝让折断的声音?
不由又四下张望了一下,却还是不曾看见一个人影,这才有些安心的又闭上了窗,只是在关上窗的那瞬间,好像眼眸间看见有人影晃动了一下,长孙白亭不由又推了窗,窗外依旧是阳光明媚,桂花迎风飘香,真真没有一个人,长孙文亭这时候也看出不对来了,不由站起身来,走到窗侧,望着长孙白亭说道:“三弟,怎么了?可是有人偷听?”
长孙白亭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可能是我多心了吧。”这才慢慢的关上了窗,不曾想到,在他关上窗又后,才从墙角处慢慢站起一个丽人,这时候风吹过窗外,树上正开着的桂花随风落下,几朵桂花正好漂落在那女子粉色的肩坎上,那个女子一伸指弹开,只见那一朵朵的桂花让她弹落在了草丛里,在一片茵绿中,格外醒目,很快就见一只女子的绣鞋踩在上面,再看时,那那片片金灿的桂花,还有那一匆匆的茵绿都让揉成了一团团的碎绿,看着让人觉得格外可怕……
因为背着光,虽然看不见那个女子的神色,却也能想像出来,她现在这会心里该有怎么样的愤怒......
只可惜,还在屋里的长孙白亭与文亭兄弟两人却是全然不知的,他们更想像不到这片刻的宁静是一场暴风雨来前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