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便上前了一步,长孙文亭只身拦在他的面前,言清用力一推,想要推开长孙文亭,可是长孙文亭却是不动,只是立在那里,之前那个一直坐在那里笑呤呤的男子,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言清,你还不尽快些。”长孙文亭瞪着他们,怒斥道:“深宫禁苑,你们下毒,又欲伤害公主的客人,你们要造反么?”
说话间,长孙文亭视线一扫,已注意到武倾尘与琪琪等人都是双眸迷濛,足下虚软,虽不完全明白,却也猜到了大半,只觉得这言清实在是行迹丑恶,根本不愿与他对辩,只是冷冷的说道:“我这便要去见太平公主,让公主来做主。”
那华服公子,听到长孙文亭的话,居然也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喝道:“进来。”
立时只见那门让人推开了,从屋外呼呼啦啦的进来了一队禁卫,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内圈手执钢刀,外圈竟架出了弓箭。
“救驾,此人在禁苑对本座无礼,你们还不将他们处决了……”
长孙文亭只是冷冷瞧了他一眼,还是理也不理,径自向前迈步,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好,一切就交由皇上做主。”看着他这样尽然,围着他的侍卫不由地跟着移动,反不敢妄动,纷纷向那位华服公子投来询问的眼神,武倾尘看着长孙文亭在这样刀光剑影里傲然不畏的身姿,心里只觉得越发荡动了。
武倾尘看在眼里,不由轻声说道:“好,你们就乱箭齐发将本宫射死在此,射杀一位郡主,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件小事。”
言清听到这话,不由也抿了起来嘴,但片刻之后,还是从齿间迸出了两个字:“放箭!”
“言清。”这华服公子本来一直神色如常,此时见这样的阵战都镇不住武倾尘与长孙文亭,他已经是有些慌了,此时听到言清下令放箭,更有些急了。
可是言清却是戾色毕显的喝道:“放箭!”喝完,方将声调放低,但语音凌厉的说道:“最起码,让死人不说话,我们才有多说话的机会!”
华服公子一凛,言清见他不再言语,立即高声道:“这些人淫乱宫闺,预谋行刺,立予射杀!”这些禁卫们犹豫了一下,但毕竟这华服公子与言清都是他们的主子,当即搭箭入弓,武倾尘已经凝气良久,这时候才鼓起劲来断喝一声说道:“谁敢,本宫是当今天子的子侄,武氏倾尘,亲封宜和郡主,不得皇命,谁敢杀我?”
言清听到这话,也是有些急了上前一步,飞足踹翻一个禁卫,将他的箭挑到自己手中,然后搭箭入弓对着长孙文亭就是一箭,嘴里也断喝道:“此人冒认皇亲,杀。”
不知道长孙文亭是从何处取出了一只白玉长笛,迎风一舞,玉光如雪,击落了这只长箭,便是武倾尘也不曾想到长孙文亭居然有这样的功夫,只见他拔落长箭,接着翻身跃起,在空中一个纵跃,一掠一冲,把言清都看得发愣了,转眼间,言清已觉得冰玉寒气碜肤,然后长孙文亭断喝道:“再敢妄动,我立时取你性命。”
这一番变故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众人都不及反应,但最吃惊的人却是武倾尘,她何曾想到看似文弱的文亭居然还有这样的功夫?
言清虽然受制却是目光寒冷如冰,哼了一声说道:“一只玉笛也能杀人?”
长孙文亭也一般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敢和我赌嘛?”那声音里,也没有丝毫的温度,言清原本还在故做镇定,可是听到这话,却是不由心头狂跳,不由软了下来。
那华服公子面如寒霜,胸口却不停地起伏着,显然是正在激烈思考。众禁卫们,也没有一个敢真正动手射杀武倾尘等人,只是看着这幕闹剧,其实现在,华服公子心里已经不知道把言清骂过多少番来回了,本来他只是想来找点乐子的,在这禁宫里闹事杀人,便是武皇再宠他,他也不敢这么过了,可是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事情一步,一步的闹成这样了,看着武倾尘那怨毒的眼神,他心头一凉,绝望的寒栗滚过背心,只怕这次的仇是结定了,只是这位郡主不知道是武家那一支的女儿。
他想了想,只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快速恢复了镇定,第一句话就冲着长孙文亭说道:“你听着,今天你们只是走累了,在这里歇了会,言清没有放箭射你们,你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走出这里,明白么?”
长孙文亭目光一闪,没有答言,这是交易,他放他们离开,但条件是,他们不能追究此事,他不由看了一眼一侧的武倾尘,武倾尘冷闷哼了一声,不置言否。
华服公子清冷地一笑,接着说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这是于你也有利的交易,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