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上了顶楼,就坐在水滴形的藤制挂椅上,仿佛在想什么异常玄妙的东西,也不搭理良辰。良辰自顾自赏景,当然也得掐着时间,一会儿就要出发赶飞机去了,可不能多耽误。老板娘总算偏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良辰。
“你们要走了?”刚才透过门缝,她见到打包好的行李。她以为,那个晚上后,这群人就会像所有来过这儿的人一样,回归到他们的世界里,却没想到他们会多耽搁几天。
良辰点点头,“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真没你什么事。良辰好整以暇地望着远处那片湖光山色,水澄碧得好似一块美玉。
老板娘哦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也不说话。良辰当皇后那五年,历练最多的就是面对这样的女人,有所求或是有所盼,总觉得自己摆低了姿态,对方就该察你心思,然后急你所急。扯淡,这世上求神拜佛的人那样多,灵验了几个?只不过诚心之人谨言慎行,自己种福因,才得善报罢了。
良辰估摸了时间,“既然风景也看了,那我就下去了。”老板娘平静地看着良辰转身下楼,见她快走出天台门的时候,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他挺好的,为什么不许我动心?”
良辰嗤笑,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没说你不能自寻死路,只不过你不适合他罢了。”说完就这样走了,留下老板娘一个人坐在挂式椅上想事。
她一个人扛着客栈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可以有个人给她依靠,让她忘记那些背负在身上的重担……就像她和他一样。
顾良辰和古泽琛之间的张力,见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她不羡慕古泽琛那样好的男孩子对良辰摆低了姿态讨她一个笑脸,她也曾经有过那样一个男孩子,对自己死心塌地。只是后来,他不在了。
良辰下楼的时候,古泽琛还奇怪为什么房间里没人,见到人回来了,也没多问,只说收拾好了没。良辰点点头,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表哥揣着小包,神情有点扭曲,激动但瞧着又有点愤恨。
其实良辰倒是挺同情老板娘的。表哥就是个混人,除了上心的人,完全就是个没心肝的人。